後面的綠袍人群見狀都有些猶豫,不知該不該上前,開始交頭接耳起來,宥矜敏銳的聽覺捕捉到他們的對話。
「是那個女人……要不要……」
「我不知道,上一次什麼時候?」
「大概是三十二年前?」
「要不算了吧,我們勝算不清楚,貿然行動只會給自己惹禍。」
「算了?開什麼玩笑!好不容易蹲到這傢伙的,黑市地帶沒人能追究責任,你不上我上,反正到時候分錢……」
「要送死你自己去啊!你知不知道上次有多少人……」
「小心!!」
話沒說完,一個綠袍人的頭已經被割了下來,軲轆軲轆滾到地上,其餘人即刻散開,通通舉起武器瞄準不知什麼時候飛到他們身後的尺薰。
尺薰握著槍柄橫掃過去,打飛幾顆射過來的子彈,她身影猶如鬼魅,行蹤不定,在眾人間遊刃有餘地應付招數。
宥矜捂著受傷的肩膀往外跑,剛剛解決完地上那個綠袍人後,尺薰就叫他拼命往外跑,交易所多半已經盯上他了,留在這裡只會招來更多的麻煩。
匆忙間宥矜回頭望了一眼,尺薰正好一手握槍貫穿一個綠袍人的頭顱,另一手捏著人的脖子,那人臉色憋得發紫,使勁蹬著腿,卻因為被拎起來腳尖離地而無濟於事,身後人群也多她虎視眈眈,尋找破綻下手,宥矜攥著滾動手裡的彈丸,最終還是收了回去,加快步伐往外跑。
尺薰凌空翻身點上一個綠袍人肩膀,腳尖借力躍起,避開迎面擊來的炮彈,再一個旋轉槍尖刺上綠袍人面門!
似是按捺不住,其餘綠袍人不再糾結,烏泱泱一群一齊攻上前去。有人舉著離子盾沖向尺薰,卻被一腳狠踹開來,噴出一口血,他又拿出藏在盾下的槍狠厲一掃!
尺薰抬起手臂往下一撞,護腕將槍柄重重彈開,她順勢五爪大張蓋向那人,恐怖的手勁瞬息將他的臉抓得扭曲破裂,血液噴濺,眼球爆裂,驚心動魄。
緊接著她又矮身滑步,轉身橫挑開背後幾個人,那幾人飛出去砸在牆壁上,撞落一片碎石。
因為身處黑市交易所,眾人多多少少還是有些顧慮,沒太敢放開身手動用生化武器,反而用最原始的拳打腳踢格鬥技巧纏鬥,這也大大方便了尺薰。
……
密密麻麻的綠袍人屍體橫七豎八攤在小路中,像是被淹死的螞蟻群,斷手斷腳飛得四處都是,黑乎乎而暗紅黏稠血漿淌滿地面,涓涓流動。
腥氣沖天,蔓延了整個交易所,但即使這樣,那些門店依舊靜悄悄的,沒有任何人開窗或者開門出來探查一眼情況。
尺薰臉色有些疲憊,她撿起先前丟在地上的拖把頭,打著旋擰回槍柄上,又變成一把平平無奇的拖把棍。
她身上沾滿了血,滴滴答答往下落,她抬手抹了把從額頭上流下來、擋住視線的血水,死的人太多,她渾身都黏糊糊的,不過基本都是綠袍人的血。
她往外走著,慢慢平復自己的呼吸,回到酒吧時,發現門口掛著暫停營業的牌子。
尺薰推開門,發現宥矜肩膀上包了層白布,隱隱能看見發紅的洞口滲出血來,他蹲在吧檯前擺弄一些醫療用品,清水和酒精、紗布整整齊齊列在矮桌上。
聽到開門的聲響,宥矜抬起頭門口看去,他不知道該怎麼形容此刻的心情,不知道怎麼解釋黑市的事,也不知道該跟她說些什麼。
「薰阿姨,我看你沒有改造過,這些是治療肉身的醫療用品,雖然方法舊了點……」
尺薰仿佛又恢復成了往日裡和藹親切的阿姨,她把門關上走進去,抿起嘴樂呵呵地笑:「你有心了小矜,我清理一下這些污漬再來。」
宥矜點點頭,又搗了兩杯薄荷汁出來,擺在吧檯上。
他托著腮發呆,尺薰還在洗澡,最終還是忍不住給莉莉安發了亞當消息過去。
「你知道尺薰的身份嗎?」
那邊久久沒有回音,他轉而坐到沙發上,尺薰那一身打扮看來是真打得很激烈,衣服布料都黏住了撕不開,看來一時半會兒是出不來了。
精力消耗過多,加上又受了傷,宥矜躺在沙發上昏昏欲睡,眼皮愈發沉重,身體控制不住地歪倒下去。
迷糊間宥矜感覺那種熟悉的氣息又來了,從暗處悄悄爬出來,從四面八方滲出冷意……不對,這次居然不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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