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里琴斯目光空洞蜷在角落裡,一如既往以為是自己出現了幻覺,直到水痕漫開,他怔忪地看著自己酸辨疼痛的手掌,上面的皮肉爛掉了,強酸正一點點侵蝕進去。
他不可置信地睜大了眼,摸索著爬到水源入口,那裡赫然出現了一個小洞。
七十多年了,終於……
克里琴斯呆呆注視著手掌,咧著嘴笑得一臉痴傻,寸步不離守在這隻小洞旁,任由漸漸豐沛起來的水蝕傷自己,提心弔膽祈禱著米歇爾不要出現。
他的祈禱沒有白費,直到溶出一個半米寬的洞,米歇爾也沒有出現。
克里琴斯鑽出洞外,拼命摳挖著濕潤的土壤,絲絲縷漫入的雨絲將他的手侵蝕得只剩骨頭,米歇爾經常打碎他的骨頭,又換上新的,所以很少生鏽,此刻竟然派上了用場。只是這雨酸性太強,金屬也免不了被燒出黑痕。
不知挖了多久,他滿身血混著泥,像個怪物從地底鑽出地面。
克里琴斯被溶成了一個血人,但他仍欣喜若狂站在雨中,大口大口呼吸著新鮮空氣,即使那空氣的污染指數很高。
隨後他回頭望了眼地面被自己挖出來的通道,恨意將這一幕牢牢記在腦海中,然後他朝著反方向拔腿狂奔。
第44章 「戀人」
克里琴斯一下又下甩著手中的手銬,穿過戒備森嚴的走廊,透過牆頂的小窗能看到外面巡邏的獄警和機械獸,有瑟羅痕是全不夜城最大的監獄,關押著世界各地頂尖的賽博殺手、駭客、非法實驗分子,以及數不清的底層罪犯。
「典獄長好。」兩排守衛紛紛向他鞠躬問好。
「嗯。」克里琴斯微微頷首,目不斜視往裡走去。
沒人能將現在的克里琴斯和當初那個青澀、容易害羞的男孩聯想到一起,他沉默寡言、強大冷酷,是這座監獄裡令所有罪犯聞風喪膽的人,他會所有的刑罰。
他走直進會議室,裡面坐滿了公司和政府的人。有瑟羅痕當初建立時也是兩方共同掌權,只是近些年政府衰敗,公司的勢力伸到各個方面,幾乎在不夜城根深蒂固。
見他走進來,會議室里安靜了一瞬,然後紛紛朝他打招呼點頭。人們先是相互噓寒問暖了一番,接著幾個公司高層走到他身邊。
見到克里琴斯的第一眼他先是愣了一下,脫口而出:「典獄長看著好面熟!」
克里琴斯坐在主位,懶懶抬眼問:「我和你應該沒見過,怎麼就面熟了?」
高層嘿嘿一笑:「可能是我記錯了,公司死亡員工表上有個人長得和您很像,但可比不上您這麼能力出眾,他可是個靠爬床入積的賤……」
聞言旁邊幾個公司領導也捂嘴笑了起來,邊打趣那個員工邊恭維克里琴斯。
克里琴斯將手銬往桌上重重一拍,周身氣壓都低了幾度,語調平靜:「說正事。」
雖還是那副漫不經心的樣子,卻沒人敢再造次。
聽到後面他才知道這些人是要他把典獄長的位置讓出去,說到底還是公司的人眼饞那些關押起來的各界精英天才,想據為己有研發武器或是壯大公司勢力。被他毫不留情反駁以後,公司的人臉面掛不住,梗著脖子和他吵了半天,最終兩邊不歡而散。
只是到最後還有個女人坐在會議室里遲遲不動身,克里琴斯冷冷看了她一眼,懶得跟公司的人耗,轉身就要走,卻被她叫住了。
她穿著青灰色的常服,除拎著一個手提包外,身上再沒有多餘的裝飾,只是頭髮微卷。
但那衣服將她身材修飾得很好,身材高挑,骨肉勻停,衣物布料昂貴,舉止間都透露著一股從容不迫的優雅。
「做個交易嗎?米歇爾沒死,你找不到他的,他在我這兒呢。」她說。
克里琴斯腦中頓時閃過一道驚雷,怪不得這些年一直找不到米歇爾,音信全無……
隨之而來的是身體僵硬,這麼多年過去了,聽到這個名字,他還是會下意識的呼吸困難,手腳發顫。
米歇爾帶給他的後遺症太大,就算他已經拼命讓自己變得強大,拼命往上爬將主動權抓在自己手裡,卻還是被那種無形無聲的痛苦折磨得夜不能寐,日日驚厥。
他知道自己如果不親自了結執念,就只能一輩子活在陰影下,一輩子恐懼那場雨不再降臨,但他無論如何都找不到米歇爾。
全有瑟羅痕的人都在討論猜測那次會議的內容,自從會議結束後,典獄長性情大變,甚至有流言傳出克里琴斯將典獄長的位置讓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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