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一長,連她都快忘了自己是個女人。
眾人都說,攝政將軍所到之處所向披靡,戰無不勝。
只有她自己明白,所謂的戰無不勝,不過就是油盡燈枯的自己拼著一口心氣,不想自己辱沒了攝政王妃這個名頭罷了。
「王妃,到了。」
春愁的聲音在耳邊傳來。
項知樂的思緒回籠。
那兩扇回門時被踹壞的朱漆大門還未修補,兩個窟窿就像門口空洞洞的鼻孔,看起來滑稽又可笑。
有了回門那天的教訓,門房看到項知樂下了馬車後,立刻大開了中門。
春愁「噗嗤」一笑,「這項府原來打一次就學乖了。」
秋思也沒忍住抿了抿唇。
項知樂意味深長的看了門楣上的匾額一眼,抬腿跨進了門檻。
項贇正要出門,看到項知樂,立刻上前攔住了她的去路。
「項知樂,你還敢回來?」
昨天害得天歌哭得那麼慘,他這會還要去其他首飾鋪子看看有沒有跟攝政王府的頭面相似的款式,去給她買一套,哄她開心。
項知樂看了項贇一眼,眼中沒有任何情緒,「不回來你們又說我攀了高枝不認娘家,回來又不歡迎,那你們倒是說出來,想我怎麼樣啊?」
項贇原以為項知樂會哭得梨花帶雨求他原諒她昨天的所作所為,他甚至都想好,只要她把天歌的頭面還回來,他還是願意勉為其難的認她做妹妹。
畢竟,項府有一個攝政王妃,以後天歌說親,有攝政王的撐腰,定然可以說得更好的夫家,天歌嫁過去就可以享福了。
哪知道項知樂是這種態度,讓他心裡莫名的起了一股無名業火。
「這就是你對兄長的態度嗎?你現在是不是覺得有言君諾給你撐腰了,在這項府你就可以為所欲為了?」
項贇的態度,讓項知樂覺得莫名的可笑。
「貌似一直打著我家王爺名號討好處的一直是你們吧。」
她沒來得及找他們要說法,項贇倒好,自己先提出來了。
「本來今日過來,也是要見見父親說一下嫁妝的事情,沒想到你倒是先提醒了我。」
聽到項知樂提嫁妝,項贇的臉一下子黑了。
「你還敢提嫁妝?昨天項府的庫房都被你們搬空了,還哪有什麼嫁妝?你的心裡還有這個項府,還有天歌這個妹妹嗎?」
春愁看不下去,直接應了一句,「項公子,您這麼為妹妹打算,何不跟項夫人說一聲把您以後要娶親的聘禮都給您的天歌妹妹用作添妝呢?」
項贇想也不想,直接反駁。
「那怎麼可以,沒有聘禮我如何娶妻?」
說完,他就後悔了。
補充了一句,「天歌也一樣,沒有嫁妝,她到夫家要如何立足?」
項知樂看著他,笑容諷刺,眼眶卻紅了。
「項贇,我跟你才是親兄妹,你為了繼妹,還要將我作踐到什麼地步才滿意?」
原以為回門那天看到項贇跟項天歌在某些角度看著神似以後,她就不會再因為項贇難過。
但是只要一想到項贇是母親在這世上給她留下來的唯一一個親人,她還是忍不住心裡發堵。
懷疑項贇的真實身份是一碼事。
但是在沒有十足的證據之前,她還是沒有辦法對項贇像對項府的其他人那樣狠下心來。
兄妹二人的爭執,引來了蘇氏。
看到項知樂,她第一反應就是上前給她一個耳光。
然而這次,她還沒靠近,就被秋思擋住了去路。
「項夫人這般來勢洶洶,萬一衝撞了王妃就不好了。」
!!!
蘇氏不滿的看著項知樂,「知樂,你帶著兩個丫鬟過來仗勢欺人是幾個意思?」
項知樂壓下心裡的情緒,對蘇氏涼涼一笑,「原來在蘇姨眼裡,帶著丫鬟在身邊就是仗勢欺人啦,難怪項天歌每次出門都要帶著四個丫鬟。」
項贇不知死活的在旁邊說了一句,「天歌柔弱,豈是你這種壯如牛的賤命能比的?」
忍無可忍,項知樂直接點了項贇的啞穴。
「不會說話就閉嘴,再讓我聽到你滿嘴噴糞,我就直接廢了你啞穴。」
項贇臉都漲紅了。
上前就要跟項知樂打起來。
秋思見狀,立刻一腳將他踹飛。
項贇重重的跌落在一旁的石桌旁,咳了兩下,吐出了兩口血沫。
蘇氏見狀,立刻擺出了嚴母的架勢,對項知樂厲聲喝道:「項知樂,你還是人嗎?那是你的親兄長。」
項知樂吹了吹指甲上不存在灰塵,涼聲說道,「我一直以為,親情這種東西,是我付出多少,你們給我回報多少,哪怕你們對我的感情並不深厚,也不至於對我如此涼薄。」
環顧了應聲而來手持棍棒的下人一眼,項知樂笑容冰冷,「事實上,我忽略了一個事情,有些畜生生下來,是真的連畜生都不如。」
被項知樂說得這麼不堪,蘇氏氣得臉變形了,直接下令道,「把她給我打出去。」
春愁秋思同時上前護主,眼神凌厲,「我看誰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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