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
天歌園。
「哥哥,你的傷現在怎樣了?」
項天歌看著項贇,滿眼關切。
項贇動了動肩頸跟手腳,安慰的笑道,「基本沒什麼大礙了,歌兒不用擔心。」
項天歌眼底快速閃過一絲狡詐。
帶著哭腔開口了,「都是歌兒不好,若不是歌兒跟哥哥說喜歡那些頭面,哥哥也不會去找長姐…」
聽到項天歌提起項知樂,項贇冷哼一聲。
「這不關你的事,是項知樂的錯。」
從小到大,歌兒想要什麼,項知樂都會乖乖的給,哪怕她再有不舍,只要他這個哥哥「勸解」一下,她還是會給。
沒想到,嫁入王府後,項知樂居然跟換了個人似的。
連他這個哥哥說的話也不頂用了。
項天歌快速壓下微微上揚的嘴角,滿臉愧疚。
「哥哥,你說長姐會不會是怪我們…所以才…」
項贇最見不得項天歌對項知樂這種愧疚的神色,口不擇言道,「怪我們什麼?怪我們給她下藥跟攝政王圓房嗎?她也不想想,如果不是因為跟攝政王睡過,她能這麼有恃無恐?」
早知道就不下藥了,讓攝政王不悅也比讓項知樂小人得志要好。
意識到項天歌還沒出閣,他緩了一下,寵溺看了項天歌一眼,「歌兒單純,這些骯髒的事情,你就不要聽了,免得污了你的耳朵。」
從項贇身上得到了意料之中的態度,項天歌乖順的垂下了腦袋,不放心的問了一句,「那哥哥中秋夜宴會跟長姐道歉嗎?」
項贇冷冷一笑,「項知樂配嗎?」
看到項天歌一臉不諳世事,項贇順手撥了撥她耳邊的碎發,「歌兒不用擔心,哪怕為兄不跟項知樂道歉,也有的是辦法讓她乖乖的跟我們和解。」
八歲那年,項知樂不小心穿錯了歌兒的衣服,歌兒哭了好久。
他「錯手」把她的手打得脫臼了,她也是氣呼呼的說他偏心不理他,最後不也照樣原諒了他?照樣舔著臉湊上來照顧他這個兄長的起居飲食?
這次受傷的是他耶,他有信心,只要到他跟項知樂說一聲他不追究在攝政王府的事情,再稍微的說一兩句好話,項知樂肯定又會跟之前那樣舔著臉貼上來的。
…
八月十五,天晴,風涼。
一大早,攝政王府就熱鬧起來。
「對,對,掛在桂花樹那裡。」
「李叔,那個玉兔燈你讓人掛得矮些,不然小孩子拿不到。」
「誒,誒,好。」
李管家一邊應著項知樂的話,一邊著人把彩燈往半人高的枝丫上掛。
淤青還未完全散去的臉上洋溢著少有的笑容。
在他的印象中,攝政王府每年的中秋都是很公式化的掛點彩燈,給下人們發點過節銀子。
然後都是各忙各的,王爺壓根就沒有賞月的習慣。
昨晚王妃突然跟他說要好好過中秋,他還以為自己是聽錯了。
沒想到一大早,就看到春愁秋思去採買了許多彩燈跟節令食品回來。
什麼花生瓜子板栗,桂花糕,芙蓉丸,滿滿當當的一大包。
春愁看到項知樂樂此不疲的在指點李管家跟其他下人布置王府,不由得好奇的問道:「王妃,您不是要進宮參加晚宴嗎?」
「對啊。」項知樂的目光落在不遠處幾個年約七八歲的孩子那裡,看到幾個孩子正在安靜沉穩的看著花燈上的題字,臉上線條不由得柔和了起來。
「晚宴是晚宴,這裡是家,過節就要有過節的樣子。」
春愁順著她的視線,看到同樣的景象,忍不住開口了,「可是那些下人的孩子…」
項知樂看向春愁,眼底帶笑,「你不覺得,這麼大的府邸,有了孩子才算是有點生機嗎?」
春愁一怔。
她還真沒注意。
突然之間肅穆的攝政王府變得這麼有活力,她多多少少感覺有點彆扭。
幾個孩子安靜了沒一會,就嬉戲打鬧了起來。
項知樂看著眼前的一幕,眼眶微潤。
剛重生回來,她的記憶最深處最觸動的只有言君諾以及項府的背叛,哪怕是夢中看到言北陌狼狽的求饒,她也沒有太大的觸動。
但是隨著回來的時間越來越久,上一世發生的事情越來越清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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