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太醫診治的如何了。
一聲沉鈍的重物落地聲拉回了他的視線。
通明的燈火下。
項羲不知何時進來了,臉色煞白、前額沁血的跪在地上垂首,一動不敢動,在他面前不遠處,還有一個帶血的硯台。
言北祁平淡的聲音響起,「項府最近是閒得慌沒事做了?」
天天淨給他找事。
他的聲音很輕,然而卻讓在場的所有人心瞬間沉了底。
言北陌訝異的偷看了言北祁一眼。
皇兄居然因為項知樂的事情發火了?
如果不是項羲的前額還淌著血,那個硯台還躺在地上,他甚至還以為這是他剛剛走神出現了的幻覺。
蘇氏被嚇呆了以後沒過一會,終於回神了。
後知後覺的爬到項羲身邊,伸手以手帕捂著項羲的傷口,楚楚可憐的對言北祁哀求道,「皇上…求皇上明鑑,臣婦真的不知道為什麼那刀會捅在了知樂身上…」
「臣婦雖然生氣,但那也是臣婦看著長大的孩子啊,臣婦又怎麼會做出這樣的事呢?」
「況且…況且臣婦生氣也是有原因的呀,知樂她…她居然設計她兄長…這真的不能全怪臣婦啊…」
項羲聽著蘇氏字字泣血的哀訴,感動的覆上了她為他止血的手帕,紅著眼對言北祁恭敬的開口道:「是啊,皇上,蘇氏一向溫婉大體,絕不會做出這種喪心病狂的事情,更何況,蘇氏不會武,而王妃會武功,如果王妃有意反抗,又怎麼會輕易會被那刀刺中了?」
項羲的話讓言北陌莫名想一拐棍砸到他腦袋上。
「所以,受害者還應該要怪自己太招那把刀喜歡了?」
話音一落,不僅他愣住了,連項羲跟言北祁都愣住了。
項羲咬牙。
「老臣敢以性命擔保,這絕對是項知樂設的局,皇上若是不信,遣太醫去照看一二便知。」
項羲話音剛落,門外一個內侍來稟。
「皇上,張太醫回來了,攝政王府的李管家也來了。」
言北祁淡淡掃了項羲夫婦一眼,涼聲道:「讓他們進來。」
不多時,一個身背藥箱,身穿水紅色廣袖太醫官服的中年男人帶著李管家進來了。
躬身見禮以後,張太醫將項知樂的現狀一五一十的向在場的所有人做了闡述。
聽完張太醫的陳述,言北祁目光一沉,「堪堪保住了性命是何意?」
張太醫惶恐的跪在地上,以頭點地。
「老臣跟其他太醫已經盡了力,由於傷口貫穿了整個身體,臟腑跟筋骨都受了損害,王妃…怕是要臥床許久才能下地了。」
言北陌的心莫名的揪了揪,他擰眉看向張太醫。
「如今人清醒過來了嗎?」
雖然覺得清王的關懷似乎有點太過,但張太醫還是盡職的回答了他的問題。
「醒來了一小會,又昏睡了過去,不過…」
言北陌眼睛微亮,「不過什麼?」
難道是昏睡之際叫了他的名字?
張太醫為難的看了一眼言北祁,「還是讓李管家來說吧。」
得到了言北祁的准許後,李管家立刻上前,哭得老淚縱橫,按照項知樂教他的話添鹽加醋的說了一遍,接著,他又按照項知樂的話對言北祁吹了一輪彩虹屁。
到最後,他才話鋒一轉,抹淚說道,「王妃說,皇上這麼聖明仁慈,絕對不會怪罪她這個無可奈何的決定的,因為…因為這些年,王妃都是打斷牙齒和血吞,實在是苦啊。」
第102章 項府已經沒有價值了
一堆長篇大論下來,言北祁神色稍緩。
好話聽的不少,但是攝政王府的人,尤其是攝政王府管家跟他說好話,他還是第一次聽。
也許是心情好了些,又也許是真的對項知樂出於同情,言北祁想了一下,開口道:「之前中秋夜宴,皇叔也跟朕提過皇嬸跟項府之間的事情,項府扣起聘禮,不給嫁妝在先,傷人性命在後,如此無情,著實不配為母家。這次朕就親自為皇嬸做主了,稍後就下旨到項府,往後,項府不得以任何理由覲見攝政王妃。」
不得見項知樂?
那贇兒的事情怎麼辦?
蘇氏再也顧不上怎麼樣才叫優雅美麗的哭泣了,連忙爬到言北祁身前,哭得涕泗滂沱,「皇上,皇上請三思,這個老奴是項知樂的人,肯定會想著項知樂啊…臣婦跟項府才是受害人啊,皇上…」
言北陌涼涼一笑,「這麼說來,項夫人的意思是,張太醫也是攝政王妃的人了?」
火突然燒到了自己那邊,剛站起來的張太醫立刻重重跪到了地上。
「皇上,微臣冤枉啊,皇上。」
李管家見狀,立刻跟著跪在地上大聲喊冤,「皇上,求皇上明鑑,認識老奴的人都知道老奴一生忠直,從來不會因為任何人而偏頗半分,這位項夫人這是要逼死老奴啊…」
「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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