項知樂糾正道:「那是王爺英明,你的拜謝,我會轉告給王爺的。」
秦沛爾雅一笑,溫潤的眼底閃過一絲莫測的亮光。
「王爺英明是一部分,可是,正是因為王妃回來了,才讓一切事情變得不一樣,不是嗎?」
「回來」二字讓項知樂的心沒由來的「咯噔」一下。
她努力維持臉上的自然神色,把笑容收了起來。
「秦大公子這話是什麼意思?」
秦沛溫文一笑,逕自走到了項知樂身旁的案幾前,把手中捏著的兩枚表皮泛有紫色光澤的卦錢排到了案几上。
「其餘的事情,晚生不能多說,但是晚生可以告訴王妃的是:八月初三晚上,王妃是因為一份執念回來的,從王妃回來的那一刻,所有的事情走向都完全改變了。」
「王妃命格特殊,還望做決定之前多三思。」
聞言,項知樂的臉色更加陰沉了。
「簡直就是一派胡言。」
她重生的事情,沒有對任何人說過,難道真的如同上一世所說,他善於星象占卦?
秦沛對她陰沉的臉色非但沒有半分驚懼,反而愈發真誠。
「王妃,晚生從不胡言…」
沒等他說完,項知樂氣急敗壞的對門外喊道:「秋思。」
第一次看到項知樂因為外人發火,秋思看向秦沛的目光冰冷了幾分。
看出了她意圖的項知樂放緩了聲調,「好生把秦大公子送出去。」
王妃居然不讓她動手?
秋思眼神一黯。
「秦大公子,請。」
秦沛恭敬的對項知樂行了一禮後,跟著秋思離開了前廳。
偌大的前廳只剩下項知樂一人。
她重新把視線落在秦沛剛才留下來的兩枚卦錢上,秀眉微斂。
躬耕3號的蘿莉音適時在項知樂腦海里響起。
「宿主,這個卦錢的主人,有兩下子啊,卦錢上龍氣這麼重。」
「龍氣?」
「宿主看到卦錢上的紫氣沒?」
「看到了。」
「那就是龍氣,通常卦錢上能出現龍氣,要麼龍氣是他自身帶有的,但是這個可能性不大;要麼,就是他推演的人或事,命中與帝王的真龍之氣有所糾纏,所以,才會有這麼濃郁的紫氣。」
「推演出這麼濃郁的龍氣沒有被反噬,此人說的話,可以當真。」
項知樂看向兩枚卦錢的眼神變了變。
「是嗎?」
真龍之氣。
難道是,君諾?
…
驛館前,被秋思推出了驛館大門的秦沛暗自鬆了一口氣——賭贏了,秦府基業,算是保住了。
心下慶幸的同時,他忍不住往緊閉的大門多看了幾眼。
因為一份執念,她能回到這個時間的節點,也不知是大凰的幸還是不幸?
磐涅重生,鳳骨藏龍髓,這位王妃,將來必定貴不可言。
…
脂河,又名廢湖。
是北嶺蒼山腳下的一個天然鹹水湖,因湖水無法飲用而得名。
因湖面狹窄如同河面,且兩旁都是花樓,花樓姑娘們用過的水都是倒進廢湖裡,時間一長,湖面上就有了淡淡的脂粉香。
所以百姓們又叫它脂粉河,後來不知道是誰連「粉」都省了,直接叫脂河,一來二去,沿用至今。
站在脂河埠頭,項知樂第一次見過這麼多的花樓聚在一起。
沿河而去,都是精緻的大紅燈籠,寫著各自的樓號,粗略一看,二三十家還是有的。
現在已接近黃昏,大紅燈籠已陸續亮了起來。
一艘精緻的花船停在埠頭,掌篙撐船的是流雲。
只見他戴著寬檐斗笠,冷俊的上沒有絲毫表情,在停穩了船以後,對著項知樂躬身拱手做了一個「請」的姿勢。
項知樂猶豫了一下,跳上了船,船身輕輕晃動了一下,在水面泛起了漣漪。
秋思正要跟上,被流雲阻止了。
項知樂看了流雲一眼,對秋思吩咐道:「你在附近找個地方等我。」
讀懂了項知樂眼裡暗示的秋思點頭躬身退下。
隨著撐篙往埠頭一抵,花船絲滑的順著脂河往河心而去。
「王妃確定要在船艙外走完這一程?」
船艙里,傳來了沈墨池清潤且帶有笑意的聲音。
好在流雲的掌篙技術還算可以,一路上穩如陸地。
掀簾進了船艙,入眼便是記憶中那個冷血的人,如今他依舊是一身華貴的紫袍,玉冠束髮,鬢邊灑脫的垂下了兩縷髮絲,為他冷峻的五官平添幾分狂野不羈。
骨節分明又修長的指正在熟練的拿著竹夾翻洗精緻的茶具,看向她時,笑容和熙。
瀲灩的桃花眼裡,仿佛融入了星光點點。
上一世她跟沈墨池合作的時候,已經熬過了大旱,醉月樓也慢慢復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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