鬧得很不愉快?
那倒不至於。
項知樂毫不在意的擺了擺手。
「沒事,過去了就過去了,我也沒有放在心上,紀姑娘無需特地前來賠罪。」
況且,你這副拘謹的模樣,我也沒看出半分你想賠罪的誠意啊。
以為項知樂不肯原諒自己,紀柔把心一橫,咬牙道:「若是慕公子願意,紀柔願以低於兩成前幾天慕公子給出的價格把鏢局轉讓給您。」
雖然很捨不得…
但是,張伯說了,這個慕公子想要盤下鏢局,就是想自己請打手走鏢。
鏢局落在「慕公子」的手上,總比落在那些人的手上要好。
爹爹行鏢幾十年,跟叔叔伯伯們用了多少次出生入死才換來「振威鏢局」的威名,沒想到長輩們的一生磊落光明,卻敗在了那個好賭的畜生上…
低於兩成?
項知樂狐眼微微一亮。
賺錢不易,隨便浪費銀子,很造孽的。
不過…
「你脫手這麼急,該不會因為鏢局遇到什麼麻煩吧?」
雖然心中有了猜測,但是她可不是什麼大善人,沒有平白無故去助人為樂的興趣。
紀柔的呼吸微微岔了一下,她站得筆直,然而那雙鬆了又緊,緊了又松的拳頭毫不留情的出賣了她心中的糾結。
一番心裡鬥爭後,她深呼吸了一口氣,她對上了面前女子審視的目光,苦笑道:「確實是遇到了一點麻煩。」
…
大街上。
「振威鏢局」的鏢旗被毫不留情的扔在了地上。
十幾個年輕一點的鏢師被打倒在地上半天起不來。
一個年過六旬的駝背殘疾老者正在跟那十幾個手持棍棒彪形大漢苦苦糾纏,大漢的不遠處,還站著一個冷漠的藍衫書生。
書生左手捧著帳冊,右手握著筆,時不時的在帳冊上寫著什麼東西。
「什麼紀剛不紀剛,我們不認識,我們的總鏢頭是紀柔,你們如果再要這樣打砸東西亂傷人,我們就要報官了。」
「老東西,有本事你去報啊。」
為首的大漢嘲笑的啐了說話的老者一口唾沫。
大漢身高八尺有餘,皮膚黝黑,渾身都是發達的肌肉,右眼戴著一個黑色的眼罩,江湖人稱「獨眼」。
傳聞是「富貴賭場」花了大價錢在外地請回來的高手,最近才在北嶺冒的頭。
因為他下手夠黑,心夠狠,手下個個都十分能打,所以十分得「富貴賭場」老闆的器重。
每次遇到「硬骨頭」都會讓他跑一趟,再硬的骨頭,被他跟他的手下修理過之後,照樣被啃得嘎嘣脆。
原以為這「振威鏢局」是多麼難纏,才能讓老闆這麼忌憚的派他出馬,沒想到就只有這麼一個又駝又殘疾的老頭,還有十幾個不成器的臭小子。
一點都不耐打。
簡直就是浪費他去花樓的時間。
此時他只想趕緊把這些礙事的東西解決了,完成交收鏢局的任務,然後回去溫柔鄉找個小妞舒服舒服。
老者拄著拐,右小腿以下是木做的假肢,渾濁的眼看向「獨眼」時,雙目通紅。
他乾裂的唇瓣微微抖動,不停的重複著。
「畜生,畜生啊…」
說話間,他又懇切的看向四周圍觀的百姓,想要讓他們去報個官。
奈何看熱鬧的人心中對「獨眼」無比驚懼,在老者殷切的目光下,紛紛退遠了幾大步。
藍衫書生上前勸慰道:「老人家,這可不是我們沒理,這白紙黑字寫得明明白白,你們鏢局的總鏢頭紀剛欠下賭債二十萬兩,如今我們東家只收了你這個小鏢局,已經是很吃虧了,欠債還錢,天經地義,別說是報官,哪怕你要告到天皇老子那裡,也占不得半分的理。」
聽完藍衫書生的話。
「獨眼」指著藍衫書生撫掌大笑,「聽聽,聽聽,讀書人就是他娘的會說話,你們沒有理,還反過來要挾老子?呸。」
說完,他轉頭看向那十幾個高壯的大漢打手,大手一揮。
「把這些礙事的東西全部打殘了丟出鏢局,上鎖。」
「我看誰敢?」
一聲狂怒的暴喝,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獨腿老者的身上。
老者依舊駝著背拄著拐,然而氣勢卻跟剛才那副虛弱的幾乎要摔倒的模樣截然不同,整個人的氣勢陡然上升。
「張伯…」
「師父…」
被打倒一地的年輕人紛紛以刀鞘支撐著身體站了起來。
被喚做張伯的老者緩緩鬆開了手中拐杖,抖著手伸到了後背的那一塊凸起。
「總鏢頭不在,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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