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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我知道,我一直都知道。」

兩人除了眼睛相似跟側臉有幾分相似,從正面看一眼就可以分得出來了,言君諾確實長得更好看。

一手扶正她的腦袋,言君諾鄭重其事與她對視,再次強調。

「我更好看。」

「是是是,君諾更好看,君諾最好看了。」

順著他的意思說下去後,頓了頓,她又心虛的別過了臉不敢看他那要吃人的目光。

「不過,我…我又不是那種只看長相的人,誰能想到…」

誰能想到堂堂攝政王會這麼無聊出現在項府後巷?

言君諾無力的抬頭看天,生生壓下胸臆燃起的火氣。

「你…」

才剛起個頭,項知樂就立刻鬆開了他的衣襟舉起了左手。

「我我我,我補償你,補償你,之前的心悅,現在加倍補償,加倍補償,好不好?」

加倍補償?

一個說好了每天給他證明最後又不給,答應他不受傷卻又老是受傷,在他那裡信譽度幾乎為零的人跟他說加倍補償?

言君諾垂眸看了一眼在自己懷裡的人那副又怕死又想撩他的模樣。

最終還是認命的嘆了口氣。

罷了,這個女人天生就是來克他的。

「我要的從來不是所謂的補償。」

聽出他的語氣比起剛才輕緩了不少,項知樂偷偷以眼角餘光看了他一眼。

確定他的怒火不會再起來以後,她才把自己臉上未乾的淚痕統統蹭到他身上。

「項知樂。」

他的聲音很輕,很柔,如同清風挾裹著柳絮,纏纏綿綿的膩在她的耳邊。

在空曠的山邊顯得格外的清晰。

她當即從他的懷裡離開,坐直了身子與他對視。

「我在。」

就因為這樣一個猝不及防的抬眸,讓她看到他沉寂的鳳眸里那一份沒來得及斂去且肆無忌憚的寵溺。

耳根微微一紅,他神色一斂,伸手以指腹輕輕拭去她眼角那些還沒來得及擦乾的淚花,無奈的嘆了口氣。

「眼睛擦亮些,也別再讓自己受傷了。」

對她,他除了嘴上說幾句,還能做什麼?

動不動就哭鼻子的蠢女人,被訓斥哭了還得自己哄…

伸出左手覆上他停留在自己臉頰的右手,她鄭重的點頭。

「好。」

往後,除非是你親自動手,否則我定不會再讓人傷我分毫。

夜已深,山間緩緩吹來幾絲帶著涼意的風。

言君諾以沙土把火堆一蓋,抱著她重新翻身上馬準備回府。

項知樂看了一眼那個塌方了的山洞,眼底閃過一絲不舍。

「就…就這樣回去了?」

這麼難得的兩人獨處,都還沒來得及發生些什麼…

「你不想回去?」

言君諾攬她腰的手緊了緊。

原先還是橫坐在馬上的項知樂,立刻轉身調整了一下姿勢,讓自己與他面對面。

伸手攬上他的肩,紅著臉湊到他的耳邊小聲開口道:「還沒跟你一道騎過馬…」

月光下,小女人因哭泣過而泛著水光的狐眼格外勾人,像極了她醉酒的那一夜…

言君諾眸色微暗,伸手把披在她身上的外袍拉緊了些,聲音微啞,「月色正好,適合策馬。」

這個月圓之夜的下半夜絕對是玉驄難忘的一夜。

連跟主人在戰場上與敵人廝殺它也沒有這麼難忘過。

先是自己那個不堪回首的「小名」被主人拆穿了,然後女主人忽然就哭了,哭完以後沒多久兩位主人就翻身上了馬。

然後…

它在荒山跑了一夜,女主人估計是心疼它,哭了一夜讓主人停下來。

直至天色將明,女主人哭得沒力氣了,主人才勒緊韁繩示意它回府。

唉,好懷念被楚山扛著跑的日子…

言君諾在浴池為兩人清洗乾淨出來時,天色已大亮。

懷裡的小女人似乎真的累極了,全程除了偶爾輕哼兩聲,連根手指頭都不肯動。

好在他失去方寸之時,還記得她的右手有傷,所以這次她的右手沒再傷上加傷。

在經過回去主院的長廊時,迎面遇到了身穿青色夏裳,手上捧著一隻木頭兔子在擼,依舊一身男裝打扮的離月。

言君諾的視線落在了她唇上那抹妍麗的朱紅上,眼底冷光一閃而逝。

面對離月對他見完禮後想要靠近的腳步,他側身輕易擋住了離月看項知樂的視線。

離月莫名其妙的看了一眼言君諾充滿防備的背影,以為言君諾在避諱她身上的毒。

她淡聲開口解釋道:「她身上有避毒珠,我的毒,傷不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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