掙扎著起身,不顧身上的血色狼狽,夏傾歌對上老太君的眸子,意味深長的開口。
她的話不多,卻充滿了警告的意味。
「謹慎?」聽著夏傾歌的話,老太君不由得冷笑,「老身活了大半輩子,還不知道,教訓自家小輩,還需要謹慎的。來人,動手…」
「是。」
知道老太君動了怒,兩個婆子快速的走了上來,押住了夏傾歌。
棍棒,就在身側。
老太君見狀,也不再多說什麼,她看了看淚眼朦朧的岳婉蓉,嘆息著搖頭,這才對青蓮夫人開口。
「月娥,隨我去見左相爺。」
只是,青蓮夫人並沒有回應,此刻,她正沉浸在不安之中呢。
左秋成的耿直磊落,在上是出了名的。當日左致遠的情況有多兇險,夏傾歌又是怎樣妙手回春的,左秋成都看得清楚。他現在來,一方面大概是為了感謝夏傾歌,另一方面,則是為了請夏傾歌幫左致遠繼續治療。
一旦說到這些,那她之前在老太君面前,編造的夏傾歌誤傷左致遠,得罪了左秋成的謊言,便不攻自破了。
這對她來說,可不是一件好事。
老太君最討厭的,就是有人騙她。
一旦老太君發怒,那她的日子,只怕就難過了,再加上岳婉蓉病情好轉…
她這當家主母,只怕是坐不上了。
越想越不甘心。
青蓮夫人蹙著眉頭,不斷尋思著,如何才能堵住左秋成的嘴。只是,她還沒想出個所以然來,就聽到了老太君的吼聲。
「想什麼呢?」
「老太君…」
回過神來,慌亂的應聲,青蓮夫人忐忑的開口,「我是在想,左相爺這個時候來,只怕來者不善,老太君為這事已經操碎了心,現在還要去應付左相,我實在心有不忍。不如,您在雲壽苑裡休息,應付左相的事就讓我去吧。」
「不必了,老身還不至於怕他。」
話說得傲氣,話音落下,老太君率先出了雲壽苑。
青蓮夫人見勸不住,只得硬著頭皮,匆匆的跟了上去。她在,至少能看一下局勢,也好找尋一條退路,不至於太過被動。
青蓮夫人的擔憂,夏婉怡心知肚明。
這個時候,她自然不會往前湊。
倒是夏靜怡…
完全不知道危險將至,她想著前面有青蓮夫人周旋,便沒跟上去,現在,她只想抓住機會,好好的教訓夏傾歌。
沒了老太君在場,夏靜怡也不裝了。
吊著的手臂放下來,她隨手接過粗使婆子手中的木棍,還用力顛了顛。
重量不錯,她滿意的點頭,笑得張揚。
「夏傾歌,鞭子不過癮,還是來嘗嘗這棍棒的滋味吧。想來,一定很過癮。」
「是嗎?」夏傾歌低笑著反問。
對上夏靜怡的眸子,她沉寂的眼裡,滿是嗜血的光芒。緩緩側頭,看了夏婉怡一眼,之後她才再次看向夏靜怡,淡淡的開口,「別忘了,我們剛剛的那個賭。」
「到了這個時候,你還想挑撥我們姐妹的關係,夏傾歌你可真是個小人。」
「小人?」夏傾歌呢喃著,不由冷笑。
這一刻,她真的沒有心思再跟夏靜怡浪費口舌。
人說: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夏靜怡沒腦子,還不聽人勸,就算被夏婉怡利用,也是活該。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夏靜怡,後果你很快就知道了。」
「死到臨頭了,還這麼囂張,真是找死。」
冷冷的吼完,夏靜怡隨即給粗使婆子一個眼色,兩個押住夏傾歌的婆子,快速將她帶到了長條木凳上,死死的按著她。
夏靜怡得意的上前,木棍舉得高高的,快速落下來。
「啊…」
悽厲的尖叫聲,傳遍雲壽苑。
只是,這叫聲不是夏傾歌的,而是夏靜怡的。
就在夏靜怡手中的木棍落下來的瞬間,一把寒厲的匕首,划過她的手腕,血瞬間流了出來。強烈的痛感,讓夏靜怡手發軟,木棍掉下來,正砸在她的腳上。
疼,手腳都疼。
「誰…」
緊攥著自己手上的手腕,夏靜怡厲聲吼道,她的憤怒,根本無法遮掩。
然而回應她的,是更加凜冽的聲音。
「本王。」
夏靜怡循聲望去,只見雲壽苑門口,老太君和青蓮夫人,正和左秋成一起走過來。隨著他們一起的,還有坐在輪椅上,冷眼瞧著一切的夜天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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