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顧不得自己的臉面,邱閔文老淚縱橫,他急急的開口,惡人先告狀,「微臣得聖上恩寵,能得一為聖上分憂的機會,日日謹小慎微,盡心竭力,就怕有絲毫疏漏差錯,愧對聖上信任。微臣並無傷夏大小姐之心,可是夏大小姐要我兒性命,微臣一時情急…還請王爺救救我兒,還請沈大人救救我兒。」
說著,邱閔文就要跪下來。
那聲淚俱下委委屈屈的模樣,倒真是讓人有幾分刮目相看。
畢竟,邱閔文如此的不避人,也真是不要臉面了。
夜天絕眼底儘是冷意,他淡淡的看了沈安一眼,沈安會意,在邱閔文還沒跪下來的時候,便已經將他攔住了,「邱大人,還是先看看邱公子吧。」
「是是…」邱閔文連連點頭。
之後,他才回頭看向夏傾歌,以及還未停手的熬戰。
誠如夏傾歌所言,熬戰下手極有分寸,他傷邱雲海的位置,與夏長赫傷的位置,幾乎一模一樣。
至於這深淺輕重,那就無人得知了。
只是大家都看得出來,邱雲海傷得不輕。
那一身的血,駭人得厲害。
邱閔文看著邱雲海的模樣,不免心疼,他在心裡暗暗發誓,他勢必要扒了夏傾歌一層皮,為邱雲海報今日之仇。
邱閔文惡毒的眼神,夏傾歌早就感受到了,只不過,她不在乎。
款款走到夜天絕和沈安身邊,她欠身行禮,「參見王爺,參見沈大人。」
「免了,」夜天絕目光灼灼的看著夏傾歌,他也不讓熬戰停手,只是慵懶的明知故問,「說吧,這是怎麼回事?」
夏傾歌聽問,暗笑夜天絕腹黑。
不過,她喜歡。
熬戰多打一刻鐘,邱雲海就多受一刻鐘的罪,那夏長赫的仇,就多報了一分。
心裡尋思著,夏傾歌緩緩開口,「王爺,此事要從昨日說起…」
「王爺。」
夏傾歌才一開口,邱閔文便上來,直接打斷了她的話,這要是讓她從昨日起娓娓道來,那邱雲海還有命嗎?
「還請王爺先讓夏大小姐的人停手,救我兒一命。」
「尚書大人,你這不是為難王爺嗎?」不等夜天絕回應,夏傾歌就已然開了口。
看向邱閔文,她一臉不贊同的搖頭,「王爺向來公允,每一個決斷,都勢必要做到有理有據,免得出現偏頗,存在紕漏。現在,王爺對事情始末一無所知,尚書大人就強行逼著他下決斷,這不是逼著王爺犯錯嗎?王爺公允的名聲若受了損,尚書大人可賠得起?」
「你這是胡攪蠻纏,強詞奪理。」
「哦?尚書大人覺得,傾歌哪裡說錯了?是王爺不夠公允,還是他名聲受損無所謂?」
夏傾歌開口,一句話一個坑。
雖然她心裡明白,邱閔文一個坑都不會跳,可她依舊樂此不疲。
口水仗,向來是浪費時間的。
拖著,也是她的勝利。
將夏傾歌的心思看得透透的,夜天絕不禁勾唇,明知道夏傾歌強詞奪理,偏偏他極有興致配合。
挑眉看向邱閔文,夜天絕慵懶的開口,「邱大人,本王也想知道,是本王不公允,還是本王的名聲在你眼裡,一文不值?」
「王爺,微臣不敢。」衝著夜天絕行禮,邱閔文急急開口,「微臣只是想,先讓夏大小姐的人,停止對我兒的傷害,否則這樣下去,我兒命就沒了,到時候就算證明他清白,又哪來的命還他?退一步說,就算我兒有錯,上有天陵律法可依,王爺和沈大人都在此,自有所裁斷,如此也免得有人說夏大小姐縱奴傷人,損了大小姐的名聲。」
惡狠狠的說著,邱閔文狠狠瞪了夏傾歌一眼。
那眼神如刀,凌厲得緊。
可惜,夏傾歌「瞎」,垂眸笑笑,夏傾歌雲淡風輕道:「尚書大人一番好意,傾歌心領了,只是,我弟弟無端被傷,險些丟了性命,這不但是有人縱奴傷人,更是有人為主不仁,傾歌想為弟弟討回公道,也就顧不得名聲不名聲的了。再說了,事情如何,尚書大人心知肚明,邱公子清不清白,這縱奴傷人四個字,又會不會落到傾歌頭上,想來尚書大人心裡也有數。你如此阻撓我,是不想讓王爺和沈大人知道事情始末嗎?如此的關護之情,傾歌可不敢領。」
話音落下,夏傾歌根本不給邱閔文再開口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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