撫摸小腹的手,不由得攥成拳頭,韻貴人的眼神里,也多了些許殺機。
半晌她才抬手,抹去自己臉上的淚水,轉頭看向夜天稷,她低聲道:「稷兒,你可知道外面是什麼情況?你父皇又查到了些什麼?」
「母妃,邊喝邊說。」
夜天稷吹涼了一勺湯,小心翼翼的遞到韻貴人的唇邊,見韻貴人將他的話聽了進去,真的喝了湯,他才低聲開口。
「今日母妃出事之後,太醫便來了,自然也驚動了父皇。章太醫和伍太醫兩個人,檢查了母妃的保胎藥,他們說那方子有問題,不但不能保胎,還會導致小產。」
「是伍太醫和章太醫說的?」
「是。」
對於韻貴人,夜天稷沒有絲毫的隱瞞,他壓低聲音道:「這章太醫和伍太醫,是皇后身邊的人,頗得皇后信任,他們說的話未必可信。可父皇正在氣頭上,加之他一直信任皇后,便不疑有他,外加上太子爺的攛掇,父皇已經下旨,將夏傾歌關進天牢了。」
聽著夜天稷的話,韻貴人不禁一愣,「這麼快?」
「今日太子爺的每一個動作,都很快。」
這話,夜天稷說的聲音很小,但其中的意味深長,韻貴人是卻是明了的。今日這事,夜天放沒少摻和。
心裡想著,韻貴人的眼神,不由得多了幾分凜然。
「稷兒,去將我最喜歡的那根簪子拿來。」
「母妃,先喝湯吧。」
「一會再喝不遲,你先去拿簪子吧。」
韻貴人身子虛,聲音也虛,可是,她這話卻說得出奇的堅定,還有幾分執拗。
夜天稷無法,只得順著她。將湯碗放到一旁,夜天稷起身,去韻貴人的梳妝檯上,拿過一支銀簪子。這銀簪花樣普通,分量也不重,在首飾之中並不算起眼,可這卻是韻貴人進宮之前,她就帶在身上的東西,有些年頭了。
韻貴人對這簪子,倒是很有感情。
再加上這簪子中空,有些時候用起來,也比較方便,她就更喜歡了。
這些,夜天稷也是知道的。
將簪子拿過來,遞給韻貴人,韻貴人嘆息著抬手,從簪子裡取出來兩張紙。
那正是夏傾歌昨日留的方子。
在這宮裡,什麼時候都要為自己留條後路,沒有例外的時候。
是以,夏傾歌這方子,她早早的就收了起來,而她給丫鬟的,不過是自己謄抄的。
看著方子上的簪花小篆,規規矩矩,卻又不失大氣風韻,韻貴人眼裡不禁露出些許羨慕。
人說字如其人。
夏傾歌的人,就和她的字一樣,讓人看了就覺得坦蕩,而這份坦蕩,是她自進宮就不曾有,更不曾見過的。
抬手將方子交給夜天稷,韻貴人低聲道:「稷兒,你將這方子,送給戰王爺吧,他拿到了自然知道交給誰,才能將它的作用發揮到最大。」
聽著韻貴人的話,夜天稷不禁微微蹙眉,「母妃這是要幫夏傾歌?」
「事情由我而起,怎麼能算得上是幫她,不過是求個良心安穩罷了。」
良心…
說著這兩個字,韻貴人不禁苦笑。
在宮裡這些年,她憑藉低微出身,周旋於皇后與麗貴妃之間,雖沒做過什麼傷天害理的大壞事,可這良心也早就被各種心機算計消磨沒了。
對夏傾歌,大約是她唯一的例外。
目光灼灼的看著韻貴人,夜天稷低聲開口,「母妃,夏傾歌幫七哥治療腿傷,她是七哥的人。外面的人都說,她一手醫術逆天,就算是閻王,也未必能在她的手上搶命。而且,稷兒也看過她臨危不亂,舌戰群儒時候的模樣,那絕非一般閨閣小姐。可以說,有了她…七哥如虎添翼,這樣…母妃還想幫她嗎?」
夜天稷的聲音,還帶著幾分稚嫩,可是,他話里的每一個字,都很沉重。
韻貴人聽著,盈盈帶淚的眼中,緩緩溢出一抹笑來,她輕輕抬手,撫摸上夜天稷的臉。
「稷兒,是母妃對不起你。」
「母妃…」
「母妃沒有好的出身,也沒有好的倚仗,才讓你自懂事起,就要為自己的生存謀算,承受著本不是你這個年紀應該承受的東西。稷兒,是母妃讓你受苦了。」
「母妃,稷兒不苦。」
「稷兒,你剛剛說的都對,夏傾歌的確是戰王爺的人,可是你要知道,她比你我更清楚她自己的立場。她心裡什麼都明白,可她不還是幫了我嗎,就憑她這份心意,她就值得我出手幫她一回。」
看著夜天稷垂眸思量,韻貴人的聲音,壓低了幾分。<="<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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