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同志，我兒媳婦怎麼樣？」季寡婦一見著秦瞻，趕忙問兒媳婦的事情，她的心裡七上八下的，很不安。

秦瞻也不敢耽誤，趕忙把裡面的情況說了一遍：「……嬸子，你看？」

保大？保小？

聽到秦瞻的問題，季寡婦只覺得眼睛花了，視線模糊了，她仿佛看到了大兒子在向她走來。

「不好，老太太受到刺激了。」醫生大喊，「叫醫生急救。」

秦瞻趕忙扶住季寡婦。

季寡婦在失去意識前，抓緊了秦瞻的手：「保……保……」後面的字她還是沒說出來。

婦產科醫生見狀，對秦瞻道：「把老太太放地上不要動，等其他醫生過來，還有裡面的產婦現在怎麼辦？保大還是保小？」

秦瞻一邊抱著季寡婦躺地上不動，一邊趕忙回答：「保大。」聲音很堅定，但堅定里透著無奈，「同志，那是英雄的妻子和後代，如果可以，請一定要把兩個都保住。」

「你放心，我們會盡力保住兩個。」不到萬不得已，他們也不會保其一。

醫生承諾了之後，趕忙去了手術室。

沒過一會兒，護士叫來了另一個醫生，他看了一下季寡婦的情況，對秦瞻道：「把老太太抱去病房，初步看只是受了刺激，但是看她身體，其他的要再檢查。」

現在這年景，饑荒鬧的，季寡婦瘦的脫相了，再這樣一刺激，指不定會怎樣。

「辛苦同志檢查一下。」秦瞻道。

把季寡婦抱到病房之後，有接生婆看著，秦瞻又去了手術室門口，看著手術室的門緊緊關著，他的心也跳動的越來越快。一向不迷信的他，生平第一次有求菩薩的衝動，希望菩薩保佑母子平安。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秦瞻也不知道自己等了多久，終於看到手術室的門開了，他趕忙上前：「醫生，情況怎麼樣？」

第2章 小男配喝奶

醫生的額頭還冒出了汗水，但他的語氣里是鬆快和高興：「母子平安，但產婦大出血，身體非常虛弱，需要好好的養養了。」

聽到母子平安，秦瞻做了一個深呼吸，懸著的心總算放下了。「可以把孕婦和剛才的老太太安排在同一個病房嗎？」

「沒問題。」公社衛生醫院的人少，病房的床鋪空的很，醫生答應的很爽快。

於是，秦瞻和醫護人員一起，把產婦和孩子推去了季寡婦的那個病房。

秦瞻看著睡著的產婦以及放在她身邊閉著眼睛，臉蛋紅彤彤的嬰兒，內心也不由的有些柔軟了，這是他第一次看著剛出生的孩子。

醫生又道：「雖然孩子在母體裡憋的時間有些長了，但是孩子的身體意外的健康，可見產婦在懷孕的時候營養不錯，也幸虧營養不錯，她能熬到孩子出生，但凡身體差一些……」

後面的話醫生沒說，但是秦瞻知道是什麼意思。

說話間，產婦被送到了病房裡。

病房裡，看著還沒醒來的季寡婦婆媳，以及剛出生的嬰兒，秦瞻只得對接生婆道：「嬸子，季嬸子婆媳都是女同志，我一個男同志也不方便照顧他們，可以請你搭把手嗎？我會給辛苦費的。」

「不用給辛苦費，我和季婆子也是相熟的，同志你放心吧，我會照看到她醒來的。」接生婆和季寡婦也是一個村裡的，兩人不說關係有多好，但也沒什麼矛盾，鄉里鄉親的，搭把手是常有的事情，哪裡需要給什麼辛苦費。

秦瞻也沒有在這個事情上多說：「那嬸子我先去找下招待所，然後去買些飯菜回來，待會兒辛苦你在這裡吃飯了。」

接生婆：「有啥辛苦的，同志你先去做自己的事情吧。」

秦瞻先去了招待所，他怎麼都沒有想到來一趟季愛華的老家會發生這麼嚴重的事情，好在季愛華的媳婦母子平安，不然秦瞻這輩子心裡都過意不去。

接著他又去了供銷社，國營飯店打包飯菜需要自己帶飯盒，他自己有一個飯盒，那是在火車上打飯菜用的，所以又去供銷社買了兩個。好在身上各種票都是帶著的，這些票大部分是他自己的，還有小部分是這次任務的戰友們一起湊出來給季愛華的家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