櫃檯上擺放著精緻的漆器妝奩,香粉,香膏,口脂,螺子黛,香囊鋪陳其中,品種齊全,應有盡有。
還有些珠釵首飾,雖不如首飾鋪多,但也足夠精美。
霍令儀秉持喜歡就買的原則,看中什麼就塞進身後的喜鵲懷中,不過眨眼功夫,喜鵲懷裡已經被塞得滿滿當當。
喜鵲顯然習以為常,熟練地東邊進,西邊出。
將東西物歸原位。
自家小姐揮霍無度,只要出門,必定花錢,哪怕是些不起眼的小玩意,看上就要買,院子裡的庫房已經快要堆不下了。
也幸好將軍府家大業大,給了她敗家的資本。
將軍夫人馮衿知道她愛亂花錢,為了不讓她胡亂揮霍,月例縮減到二十兩,至於怎麼花,花光了怎麼辦,她就不管了。
霍令儀時常月初大筆一揮瀟瀟灑灑,月末勒緊腰帶苦兮兮過日子。
後來實在受不了,就把管錢的事交託給了喜鵲,讓她規劃用度。
喜鵲時常想,未來的姑爺會不會特別頭痛自家小姐。
畢竟天底下的男人願意給喜歡的女人花錢是一回事,願意縱容她無盡的揮霍又是一回事。
一圈逛下來,回頭看見喜鵲兩手空空的剎
那,霍令儀無奈地笑出聲來。
她搖著喜鵲的肩膀,忍著咆哮的衝動,咬牙說道:「喜鵲,你真是我的貼心小棉襖!」
霍令儀過足了挑選的癮,還沒花一文錢,可不是貼心是什麼。
喜鵲苦笑了一下,提醒道:「大小姐,忘了咱們今日來是做什麼的了嗎?」
霍令儀一拍腦門,如夢初醒:「險些忘了,還得是你提醒我。」
往日進香雪鋪是來採買的,今日卻是為了取貨。
香雪鋪是專做胭脂水粉生意的,霍令儀近日尋得幾塊罕見的礦石,想磨來做顏料,奈何沒有器具,金石難開,拿去書齋找工匠又怕遭人惦記調換石料,這才想到香雪鋪。
水粉與顏料,都是礦石所出,處理方法自然是一樣的,而且脂粉鋪要顏料也無用,應該不會被偷轉鳳。
她是香雪鋪的老主顧,跟掌柜借器具為她研磨石料,也是張個嘴的事。
前幾日送了石料過來,今日便是約定之期。
她忙喚來夥計,把一塊小木牌遞給他,夥計道了聲貴客稍等,轉身便進了裡間找掌柜。
她要研磨顏料一事,喜鵲是知情的,霍令儀不擅書畫,用顏料的另有其人。
霍令儀是將軍嫡女,去歲已過十八生辰,至今仍待嫁閨中。
不是家中父母不為她安排,而是姻緣之路命途多舛。
霍令儀十二歲時恰逢祖父去世,她守孝三年,好不容易談妥一門婚事,誰料世事無常,祖母又在此時猝然離去。
親事擱置又豈會為她停留。
三年再三年,豆蔻少女能有幾個三年,兜兜轉轉霍令儀的婚事便拖到了今年。
要知道盛京的姑娘都是十四五就定下親事,最大的也不過十七八就要出嫁,一旦超過年歲,便是老姑娘,再想找到門當戶對的人家十分艱難。
霍令儀可是當朝左驍衛大將軍的嫡女,若是嫁不出去,就要淪為全盛京的笑話。
可惜皇帝不急太監急,夫人在她守孝期過後,馬不停蹄地給她安排親事,但都不得霍令儀歡心,她不僅不上心,還處處搞破壞攪黃婚事,氣得夫人三天沒跟她講話。
以霍令儀不屈從的牛脾氣,喜鵲夜夜提心弔膽,生怕她跟夫人犟起來要絞了頭髮去廟裡做姑子。
但緣分的事誰說得准,月初大小姐隨小少爺去了一趟國子監之後便動了春心。
喜歡的對象是去歲的狀元郎孟玄朗。
孟玄朗如今任國子監助教,據大小姐從小少爺那兒打聽來的消息,孟先生時年十六,模樣清俊,家世清白,最重要的是尚未娶妻。
孟玄朗祖上曾是落魄貴族,戰亂時遷居故土隱姓埋名,後來朝局穩定,孟家子孫也陸續參加過科舉,但無一中舉,最厲害的也只是個秀才。
幾十年間族中只出了孟玄朗這麼一個少年英才。
三歲識字過目不忘,四歲能背千字經,五歲將論語倒背如流,六歲會寫詩,七歲出口成章,此後隨堂兄弟入學堂寒窗苦讀八載,次年秋闈鄉試成了年紀最小的解元,去歲進京參加春闈連中三元,殿前欽點為狀元。
本應前途無量,卻被吏部遣至國子監做個小小助教,真是大材小用。
霍令儀這一個月時常藉故接送弟弟上下學堂,只為多創造些相遇的機會。
喜鵲想起這段是霍令儀使勁渾身解數和那位孟公子接觸,但至今仍關係泛泛,不免替她著急:「小姐這麼用心,相信孟先生一定會感受到小姐的心意。」
霍令儀對此也有些憂愁:「要是這麼容易就好了,他對我,跟對我弟弟沒什麼區別。你說,一個男子喜歡一個女子,該是什麼樣的呢?」
喜鵲搖頭:「這個奴婢也不知,不如咱們買些話本看看?」
霍令儀興趣缺缺道:「話本寫的那些都是一見鍾情,過程完全略去不談,我都不知道他們怎麼就愛得死去活來,非卿不可,看來看去都一樣,沒意思。」<="<hr>
哦豁,小夥伴們如果覺得不錯,記得收藏網址或推薦給朋友哦~拜託啦 (>.<)
<span>:||
本站提供的小说版权属于作者,所有小说均由网友上传,如无意中侵犯了您的权利,请与我们联系,将在第一时间删除!
Copyright 2024赞中文网 All Rights Reserv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