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令儀還想解釋些什麼,江野就已經收斂起玩鬧神色,打量了霍令儀一番,目光落在她懷裡抱著的禮盒上:「霍小姐可是來找王爺的?」
霍令儀鎮定自若,裝作無事發生:「不錯,勞煩江侍衛通傳一聲。」
江野心裡頭千迴百轉。
這兩日景王肉眼可見的心情不好,他去辦事前都還好端端的,怎麼出了趟門就由夏入冬了?
問青山怎麼回事,青山也說不知,只說去了趟興雲社回來就這樣了。
霍小姐是這條街的常客,但卻不是景王府的常客。
這條街住著好幾位與她交好的貴女,她三過景王府門不入,今日卻抱著一個顯然是禮物的錦盒登門拜訪景王,實在太不同尋常。
他不由多嘴問了一句:「來找王爺做什麼的?」
霍令儀是來跟越少珩負荊請罪,賠禮道歉的,但是這種話不好當著他下屬的面說,更不好當著他喜歡的人的面說。
於是她咬著唇,幽幽瞪他一眼:「你只需要跟他說,我有事求見就行了。」
江野心裡頭八卦,面上卻不敢顯露,扭頭就跑進府里遞話。
外頭的柳青驪見狀,也不好再逗留,沖霍令儀福身後打算離開。
霍令儀卻追了上去:「柳小姐請留步。」
走近了,霍令儀在她身上聞到了一股淡淡的,臘梅夾雜著蘭花香氣的幽香。
霍令儀印象深刻,是香雪鋪特供皇室的藏春香。
柳青驪好奇地看著她:「霍小姐所為何事?」
霍令儀雖不清楚柳青驪與越少珩如今關係到底進展如何,但她平日裡來這條街道,從未見過哪個姑娘敢登越少珩的府門。
柳青驪是第一個。
因而猜測他們二人此時關係絕不簡單,也許哪天就能聽到他們的喜訊。
儘管她樂於看越少珩在感情里焦頭爛額,但卻不想讓女方誤會,吃愛情的苦。
要是今日沒見到她,或許她壓根就不會提及,但是今日好巧不巧與她撞見,她怕柳青驪誤會,於是主動上前解釋:「柳小姐別誤會,我今日找景王是因為我弟弟的事有求於他,具體我不方便透露,但是我發誓,絕無私情!」
柳青驪看著面前的少女,她一臉的慷慨正氣,做了一個習武之人才用的抱拳禮,眸子清亮,似浸過水的黑葡萄一般漂亮乾淨,不由啞然失笑,她好可愛。
柳青驪抿唇,淡淡一笑:「霍小姐多慮了,你找景王說些什麼,做些什麼,都與我無關。」
「你不會誤會就行。」
「不會。」
霍令儀不知還能與她說些什麼,低頭看到她手背露出的青筋,古箏顯然是重的,於是她主動道:「你重不重,需要我幫你嗎?」
柳青驪搖頭,避開她的手:「多謝霍小姐,既然你找景王有事,在下先告辭了。」
柳青驪上了馬車,一直在馬車裡候她的丫鬟上前伺候,拿出帕子給她淨手,看見向來表情淡漠的小姐,臉上冰雪消融,心裡也跟著高興。
「小姐今日好像很高興,是因為寫的曲子得了景王認可,所以高興?」
柳青驪掀開帘子的一角,看到抱著錦盒在景王府門口來回踱步的霍令儀,不由搖了搖頭,糾正她:「因為認識了一個有趣的人。」
第19章 求愛貽我青銅鏡
江野在王府內疾步而行,來到書房時,險些與走出來的青山撞個正著。
青山擰眉將人攔下,警告道:「冒冒失失的,成何體統。」
江野絲毫不看青山眼色,笑著推開他:「唉,你讓開,我有事稟報殿下。」
青山有些惱了。
景王從昨日回府後臉色便不佳,晚膳只用了一點,之後就去觀星閣賞月,一夜都沒下來。
夜風送來陶塤低沉悠揚的樂聲。
殿下擅長各類樂器,卻鮮少吹奏陶塤。
曲可寄情,雖然他不懂樂理,但也聽得出曲聲哀婉。
第二日,景王一切如常,但他們這些近身伺候的人,仍然可以感覺到還有些陰雲集聚,無法驅散。
江野今早為了逗殿下開心,滔滔不絕地耍嘴皮子講笑話。
殿下無動於衷,甚至嫌他吵鬧,於是罰他在前院開書台講足一個時辰,讓小胡監督他,一旦停下來歇口氣,就給他抽一鞭子。
誰成想,一個時辰過去之後,他一鞭子都沒被抽到,反而害小胡往清靜處躲,並發誓再也不想跟他待一塊。
肇事者江野不以為恥,還興高采烈地將登門送曲的柳青驪領進府內。
柳青驪在屋內彈唱了一盞茶的功夫,順帶給殿下送了份人情。
青山以為殿下應該能開懷些,但殿下還是那般古井無波,揮揮手就讓人走了。
果真郎心如磐石,不可輕易憾也。
青山不欲讓江野打擾好不容易安靜下來的書房,攔著他不許進:「殿下在看書,你懂事些別再來打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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