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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令儀怕把事情鬧大,引來不必要的麻煩,趕緊拉著柳青驪趁亂逃跑,跑到了僧人謁舍處。

此地人煙稀少,外人不通門路不敢硬闖。

霍令儀見四下無人,這才把用帕子包裹的蕁麻草扔了。

柳青驪跑得氣喘吁吁,靠坐在欄杆旁,看著她毀屍滅跡,不解問道:「這就是你讓他的手變紅腫的秘密?」

霍令儀解釋道:「不錯,這叫蕁麻,我小時候貪玩,被這東西咬過,沒有三五天,好不了。」

柳青驪扶著白玉欄杆站起,沖霍令儀福身道:「青驪謝過霍小姐相助

之恩,請受青驪一拜。」

霍令儀將人扶起:「舉手之勞罷了,趙晉這人是慣犯,我年少無知的時候就被他輕薄過,那時我還小,第一次碰上這種事也手足無措,只知道哭,你可比我堅強多了,起碼你沒哭。」

她將此事說得雲淡風輕,柳青驪由此生出欽佩之心,她搖搖頭,嘆息一聲:「可我沒有你這般勇氣敢與他對峙,這種事不留痕,一張嘴,百口莫辯,還唯恐遭人反潑髒水。」

霍令儀拉過她的手,柔聲安慰道:「你的這種顧慮我很清楚,可是做錯的又不是我們,憑什麼忍氣吞聲,就算報了官,最後也還是息事寧人,倒不如讓我懲戒一番報復回去,以泄心頭之火。

正所謂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里,發生這種事,最後被人在背地裡指指點點的,只會是我們女子,他能遭受什麼懲罰?萬一被他訛上了,說要負責我清白,轉頭就求娶我,那我才叫倒八輩子大霉呢。」

霍令儀撇嘴,莫名打了個冷顫,眼底的嫌惡溢於言表。

柳青驪被她逗樂,繃不住笑了起來。

本來還覺得這件事挺沉重的,但她巧舌如簧下,好似也沒那麼難受了。

霍令儀見她笑了,也跟著笑了起來:「我還沒問你呢,你不是和景王一起來的?他怎麼敢丟下你一個人,你身邊又沒帶婢女,以你這樣的容貌,這樣謹小慎微的性子,真要碰上歹人了可怎生是好。」

霍令儀起初還以為柳青驪冷傲不易接近,如今看來也只是個柔柔弱弱,需要人保護的小姑娘。

柳青驪不知該如何解釋。

她今日是與父親一起來的,他本打算去會友,怎知途中偶遇景王。

金玉坊那事之後,父親對景王產生了些齟齬,但他始終沒有斷掉讓她接近景王的心。

她按照父親的要求,去接近景王,可是景王依舊對她表現得不冷不熱。

離開大雄寶殿的時候還不許她跟著,可過了會又改變主意,與她來觀音殿拜拜。

到了觀音殿,轉頭遇見一位熟識的僧人要下棋敘舊,便讓她自行離去。

把她當做消遣那般,呼之即來揮之即去。

她心裡頭對景王也生出了點微詞來。

還以為景王只是性情冷傲不好接近,誰料竟是個這般難伺候的主。

她完全猜不透他的心思,到底是個什麼意思。

面對霍令儀的詢問,柳青驪只能撿好話來說:「我與父親來的,只是碰巧與景王偶遇就一起去拜觀音,後來他碰上些緊急的事務要處理,便先走了,那你呢,你一個人也不害怕嗎?」

「我與母親是來還願的,我們初一十五都來,我對靈泉寺很熟悉,你瞧,我帶你來的這處,風景可好了,往裡走走,曲徑通幽,有個小湖泊,再往後山去,有個溫泉。你要是願意,我可以陪你去裡面走走散散心。」

霍令儀也只說了一半,相看那件事被她隱去,她與柳青驪也沒熟稔到什麼都說的份上。

柳青驪心神一動,竟也生出了與她同游的心思。

*

謁舍一牆之隔的槐樹下,有二人在對弈。

高僧明覺見他遲遲不落子,也不曾催促。

槐花落在棋盤上,落在茶盞里,在水裡遊蕩,晃出一陣漣漪。

外面的聲音還未遠去,姑娘家說笑的聲音如黃鶯般清越動人。

明覺笑道:「殿下果真是來找我下棋的?」

棋盤上黑子多於白子,他處於劣勢,越少珩隨意落下白子,讓棋局續命,懶懶說道:「見你孤家寡人,來陪陪你。」

明覺合掌念道:「阿彌陀佛,老衲是和尚,孤家寡人是常態,但殿下身處紅塵之中,怎麼也淪落到與老衲一樣的境地了。」

越少珩捻著白子在手裡把玩,吊兒郎當道:「我樂意。」

明覺但笑不語,落下黑子。

*

青山環繞,綠樹成蔭。

在此環遊也是美事一樁。

霍令儀與柳青驪攜伴而行,還未走遠,卻見一處籬笆快步走出來一個人。

「青驪。」

「父親?」

「柳侯爺。」

柳靖收到底下侍衛來報,說柳青驪與景王分開後,碰上登徒子,侍衛尚未說完話,柳靖便起身離席,留下幾位門客面面相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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