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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是這個緣故,丹青手的目光在他們四人身上來迴轉,最終將交子收入囊中,給了她這個便利:「貴人自便,有需要喚小人。」

丹青手走了,水榭里只剩下他們四人,霍令儀把目光投向他們三人。

柳青驪問道:「令儀,他走了,誰替你畫?」

霍令儀理了理衣袖,笑道:「當然是我呀!」

柳青驪不可置信:「你自己畫自己?」

霍令儀神秘兮兮地將她推往水榭下的憑依旁:「誰說畫我了,青驪你在這兒坐著,我給你們畫。」

柳青驪還在咂摸「你們」是何意,就看到霍令儀竟把魔爪伸向了越少珩。

第40章 囉嗦她要鬧,他就陪她胡鬧

霍令儀殷切靠近,乖甜喊道:「殿下。」

越少珩知道她想做什麼,不由皺起了眉頭,眼裡有幾分陰翳。

她竟然真敢把他推去給別的女人?

他要翻臉了!

越少珩義正言辭拒絕了她的「好意」,走到水榭一旁,冷聲道:「不要動我歪心思,我不想畫像。」

「不行,你一定要去!」霍令儀好不容易給他們創造了條件,怎麼甘心被辜負。

「說了不想,聽不懂人話,你不要逼我,再如此,我走了。」越少珩嘴裡說要走,卻徑直坐在了水榭伸出去的美人靠上,單手搭著憑依圍欄,滿臉皆是不耐,冷得生人勿近。

霍令儀不懂他為何這麼抗拒與柳青驪坐一起,難不成他不喜歡人家嗎?

可是他怎麼可能不喜歡柳青驪呢?

她看得真切。

不管是太后壽宴為她伴奏,還是靈泉寺為她衝冠一怒,哪一件都不像是正常的他能幹出來的。

若非真喜歡上人家,為什麼要上趕著表現。

而且在親眼所見柳青驪和別人有牽扯的時候,他也吃醋了,還動了歪心思想拆散人家。

種種佐證,不都說明了一切。

回首看向柳青驪,她安安靜靜地坐在那裡,偶有回眸,都對她溫柔淺笑。

只是被一直冷落,看上去有幾分淡淡的憂愁籠罩在身邊。

真是個可憐的姑娘,被這麼個死要面子,口是心非的男人喜歡上。

要是無人推一把,恐怕修不成正果。

霍令儀輕嘆一聲坐到他身側,勸道:「殿下!當初是你先提議的,如今怎麼做起了甩手掌柜?我為你殫精竭慮,鞍前馬後,你怎能如此待我,辜負我一番良苦用心不說,簡直傷透了我的心。」

越少珩神色複雜地看著她,心裡跟刀剜一樣難受。

她說他傷透了她的心,難道她就沒有嗎?

榆木腦袋,總是不開竅,開竅了也歪到別人身上。

怎麼就不能看看他。

霍令儀見他一言不發,眉宇間又有愁雲籠罩,餘下想質問的話都咽了回去。

也許有些人在感情里就是臉皮薄,明明心裡喜歡,但是不知道如何表現,所以才會這樣擰巴。

看他和柳青驪相處,面上總是淡淡的,但心裡指不定多火熱。

他就是個外冷內熱的性子,可如果一直這麼冷,把人拒之門外,柳青驪又怎麼有機會碰觸到他的炙熱的內心呢?

要是愛人錯過,她都替他惋惜。

她還是第一次為人解決情感上的問題。

雖然她也不甚擅長,尚在學習和摸索,但她覺得自己應該比他要聰慧些。

霍令儀難得語重心長地與他說些姑娘家的心裡話:「殿下要是真心愛人,就不該讓她失望,哪怕不擅長表達,總得做些讓她開心的事,否則她體會不到你的喜歡,會日漸失望。再碰到一個比你擅長愛人的,你就沒戲啦。失去後只會追悔莫及,倒不如把握當下每一次機會,人非草木孰能無情,她遲早會感受到的。」

越少珩的目光一錯不錯地落在少女認真說話的側臉上。

她字字句句都在說不相干的旁人,可落在他心裡,那些話便成了她對愛人的期望。

她也希望有人能如此待她吧。

他靜默地將那些話刻在心頭。

既然她想,他就做。

「囉嗦。」越少珩驟然起身,乍聽上去有些嫌棄,但又暗暗有幾分無奈的寵溺。

他高大的身影站在霍令儀面前,好似一座巍峨山巒,徹底擋住她的身影。

無人看到的地方,他的大手溫柔地揉了她的腦袋一下,隨後瀟灑離去。

意義不明的親昵,讓霍令儀有些呆滯的坐在原位。

好幾次了,他是不是慣用這種方式感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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