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十來歲的杜興臉上帶著幾分嚮往,偷偷扯祖父的衣袖,卻沒得到一點回應。
黎芝糾結片刻才道:「東家也知道我的事,我那前夫如今田家鋪子裡做個小管事,要是撞上,恐東家你不好交代。而且,我手頭上的蘇合香改進還差點步驟,現在跟去恐怕也沒多大用處。」
一開始離開她確實想著避開那家人,可現在她改了主意,想著改良祖上的配方,回去好好地碾壓著對方。
陳問舟蹙了蹙眉,倒是沒想到這一茬。田家自然不怕,可若大哥吹點什麼風,保不齊他爹會說些什麼,眼下需低調行事,不好過多生事端。
最後三人的視線齊齊轉向最後一人。
身處視線中心的阮柔奇怪地看了看他們,納悶道:「我是東家請來的,自然要跟著東家走。」
這就代表她認的是陳問舟這個人,而不是陳家這個名號。
陳問舟忍不住輕輕笑了,這一笑如冬日暖陽破開冰層,一日的沉重皆被掃除。
其他眾人也紛紛鬆了口氣,好歹沒讓東家面子上掛不住。阮姑娘好歹跟著學了小半年,又天賦異稟,比起梨師傅如今也不遑多讓。別的不說,勉強撐起一家新鋪子,應該沒多大問題。
「只是我爹娘幼弟還在鄉下,這一去山長水遠的,恐怕還得容我勸導一點。」阮柔補充,她也頭疼阮母那不知怎麼說呢。
第19章 果不其然,阮柔剛回到家中,說東家要前往府城開新店的事,就被她喝止。……
果不其然,阮柔剛回到家中,說東家要前往府城開新店的事,就被她喝止。
「你想都沒想,就給我在家好好待著,安平鎮還不夠你蹦噠的。」
她瞬間語噎,一路上想好的各種鋪墊、說辭,竟然一句都沒能說出來,討好地笑笑,繼續湊上前去,笑嘻嘻問:「娘,我什麼都沒說呢,你怎麼就。」
「這還用猜,我看你那樣就知道你沒好事。」
「娘。」阮柔無奈,這就是親母女的默契嘛。
「喊祖宗都沒用。你一個姑娘家,在安平鎮,我和你爹平日裡都要提心弔膽的,要是去了府城,我和你爹也甭想睡覺了。」
「娘,對不起。」她其實是有些愧疚的,原主肯定希望好好孝順父母,可她卻盡讓二老操心了。
「傻孩子。」阮母摸摸女兒柔順的頭髮,「我和你爹為你操心,不是應該的。現在還好,青遠那的孩子剛去的時候,我和你爹整宿整宿睡不著覺。」
是真擔心啊。擔心女兒要留在周家守寡,又擔心女兒回娘家再嫁被欺負,想著想著到後來就後悔自己為什麼要看上周家。
後來女兒回來了,雖說性子沉默了點,可還是之前那個閨女,尤其去了鎮上後,整個人臉上的笑容多了、話也多了,嘰嘰喳喳說著店裡那些瑣事,她看似不耐煩,其實心裡是樂意聽的。
只要女兒高興,有些事情他們也能夠接受,可去府城,著實超出他們的接受範疇。
兩地相隔幾百里路,便是坐馬車都要好幾日的路程,若女兒出了什麼事情他們都來不及趕過去,又如何放心。
阮柔沉默,若這對爹娘有其它的心思,她都好說服,可一雙拳拳愛女之心,她甚至開不了口。
然而時間不等人,陳問舟或許是真的急了,已經提前派人去府城買下了一間位置尚佳的鋪面,裝修整頓最多一兩個月,且他們還要提前動身去籌備開店的事宜,留給她的時間最多只有一個月。
一晃時間過去半個月,阮母依舊不鬆口。
轉眼到了二月二,龍抬頭,是當地的青龍節,冬去春來,萬物復甦。
阮家早早釀了「宜春酒「祭拜勾芒神,祈求來年風調雨順,五穀豐收。鄰里相親互相贈送五穀瓜果,青囊你來我往,一個個喜氣洋洋。
再之後,雨水豐盛,緊張的春耕正式開始。
阮家田地不多,往年阮父一人基本就能弄完,今年帶著小石頭,反倒比平常晚了一日。
下地乾的都是重活,家中伙食有所改善,加上阮柔經常買肉回來,阮父不僅沒瘦,反而看著氣色好了。
阮父頗為得意,「我這都是沾了閨女的光。」
阮母僵著一張臉,為女兒想去府城一事,母女倆已經擰巴好久。
她看向說好話的阮父,再看看一臉討好的女兒和兒子,一股子氣不知不覺間消散。
「你真的非要去府城?」
「嗯。」
「我再問一遍,你跟你們東家真的沒什麼?」
「真沒有。」阮柔回答完,才明白除去府城遙遠之外,她還在擔心什麼,隨即補充道:「現在肯定沒有。」
阮母臉色實在繃不住,噗嗤一聲笑出來,「你還指望以後有什麼。」<="<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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