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媒婆哪裡敢叫她近身,忍不住連連後退,一直退到了院門口。
恰在此時,陳問舟接到消息匆忙趕至,正巧對上了半隻腳跨出院門的媒婆。
王媒婆看看身後,再狐疑地看看身前,似乎明白了什麼,「你一個女人,就這麼跟個男人住在一起,別不是有什麼不乾不淨的關係吧。」
陳問舟面色嚴厲,「飯可以亂吃,話不能亂說!」
懾於男人的體型優勢,王媒婆到底沒有剛才那麼肆無忌憚,「你們真的沒有那種關係?」
「沒有。」
兩人齊齊搖頭否認,不知為何,那股子默契勁讓她更加懷疑,心中默默思量開了。
柳少爺雖說為著阮姑娘的制香手藝,願意紆尊降貴,可這不代表他願意娶一個水性楊花的女人。
仔細一想,那麼多人,怎麼就一個女人能夠脫穎而出,太不正常了吧,想到這裡,她不敢再糾纏,連忙回去稟告。
院門重新被關上,阮柔和曹娘子齊齊呼出一口氣。
陳問舟問:「發生什麼了,下人說的不清楚。」
曹娘子遂將剛才發生的一一說了,最後下定論道:「我看,他們就是看中了慧娘的手藝,這哪是娶一個妻子,是娶一個會下金蛋的雞呢。」說完又恨恨補了句,「呸,真是不要臉。」
見她這般同仇敵愾,阮柔的心情反而好了些,「算了,別跟這種人生氣,反正我們明天就回去了。」
「就是,惹不起我們還躲不起嘛。」
陳問舟見狀搖頭,「恐怕沒那麼簡單,柳家的情況我知道一些,這一代的柳老爺無能,柳家其實在走下坡路,否則不會拿兒子的婚姻來做交易。」他說完覺得不妥,連忙解釋,「慧娘,我沒有說你不好的意思,只是這柳家不堪。」
阮柔搖頭表示不在意,「我明白。」正如王媒婆所言,瘦死的駱駝比馬大,若不是貪圖利益,柳少爺確實不會找上她。
然而,即使是柳家別有居心,落在外人眼中,她一個和離的婦人,還是攀了高枝,這也是王媒婆一直高高在上的原因。
「唉。」曹娘子哀嘆,「那可怎麼辦,要不慧娘你就先待在府城別回來了,柳家總不能跑到青州府去吧。」
「不妥。」阮柔搖頭,一來是她不想如喪家之犬般離開京都,二來,京都的春林香齋還需要她,不拘是她的調香手藝還是與長公主府那一絲不知有沒有的交情。
「那咱們去找公主府呢?」
這回是陳問舟搖頭,「公主府不會為了我們得罪東平侯府。」畢竟香方對方一開始就拿到了,如今不過是面子情。
「那可怎麼辦?」曹娘子有些煩了,明明一切都在慢慢變好,偏偏遇上這事,她忍不住將所謂柳家恨得牙痒痒。
「還不確定背後是不是東平侯府,我去找人打聽一番。」
說著竟一點等不及,立即出了門去,實在是這一點關乎重大。
若果真東平侯府在背後做支撐,他們無論如何都躲不過這一遭,若不是,那事情就好辦了。
曹娘子無事可做,繼續在那罵罵咧咧,「臭不要臉的柳家,男人沒本事,就指望娶個能幹的媳婦,還敢上門逼迫,真是厚臉無恥,那脊梁骨都是彎的,早晚敗盡家財的命......」
往日對方待人和氣、為人和善,阮柔還是第一次見她這般毫無形象地唾罵,看著看著便忍不住笑了出來。
「噗嗤。」
「好啊,我給你著急你還笑起我來了。」
卻說另一廂,陳問舟出了門去,幾番猶豫,到底還是去了霍家。
雖說這幾日認識了些官宦人家,可到底交情不深,倒不如去問問霍老爺,起碼對方沒有那些小心思。
跑到霍家,等了將近一個時辰,霍老爺才姍姍來遲。
「久等了,可是有什麼事發生。」
待了解實情,霍老爺微嘆口氣,「你以為我先前為什麼跟你說那番話,你們合則兩利,分則兩敗。女子存世尤其艱難,若不是霍家不插手這些生意,我也得眼紅的」
事實總是無比殘酷的,為什么女子出頭的少,難道是她們不夠優秀嗎,可未必。這麼多年他見過不少有能耐的女子,可最後不是拱手讓給了娘家兄弟、就是給夫家做嫁衣,總之,難得很。
「那可能知道背後是否有東平侯府的影子。」
「應當是。」霍老爺撫著鬍鬚,「侯府二公子娶一個商戶女,本就為了柳家的錢,柳家越發不濟,侯府怕是難以為繼,才出了這個餿點子。」
大夏朝對外姓侯爵向來吝嗇,偏這些人家傳承幾代下來,儘是一些膏粱子弟,無甚出息,又行事奢靡無度,入不敷出已是常態。
陳問舟的臉色無比難看,「那依霍老爺所言,可有什麼辦法能解決?」
「三個法子,可有等於沒有。」霍老爺搖頭,並不賣關子,無奈道,「我插不上手,京都怕不會有人願意為你們出頭。所以,要麼阮姑娘就此回府城,柳家見不到人說不得會慢慢放下。」
「第二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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