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挺好。」阮柔無言,果真家家有本難念的經,但總歸手裡有錢心不慌。
除去這些小糾紛外,兩人在府城的日子很是輕鬆自在,阮柔教會鋪子裡的師傅安神香後,每日裡最大的任務,就是陪伴阮家人,以及應對一波又一波前來探討的制香師傅。
得益於早一步回來的田、陳兩家宣傳,如今她在府城算是大名鼎鼎的人物,甚至不少來鋪子裡的客人都提出想要她親手制的香,更甚至非要見她一面,好在大部分都被曹娘子婉拒,只剩一些實在拒絕不了的,才需要她出面。
如此又是過了一個半月,京都的信已經來過兩封,半個月前陳問舟來信說即將出發,估摸著這幾天快到了。
事實上,陳問舟確實在路上了,並且,心情不大好。
在阮柔兩人離開後,柳家總共來了七八次,態度一次比一次蠻橫,甚至最後一次時,強硬讓他把人交出來,否則就讓春林香齋在京都開不下去。
柳家沒有虛言,自那後幾次三番弄些混混流氓上門,不做別的,就是整日在店門口晃悠,叫人恨得牙痒痒的同時、又拿人無可奈何。
眼看客人們畏懼於門前的混混,店中生意一落千丈,陳問舟索性放棄,斷了店裡安神香的供貨,自己溜達溜達跑回青州府。
要知道,春林香齋店鋪開張後,那些貴人們就不用登門求香,直接上店裡花錢買就行,如此錢貨兩訖,至少無需搭人情進去。
想也知道,等店裡的香用完,那些需要安神香、卻又買不到的人該如何抓狂,屆時怒氣發泄不到東平侯府,可柳家一個商戶絕對跑不了。
想到這裡,陳問舟嘴角不由得冷笑。
可他其實清楚,不過治標不治本,如霍老爺所說,阮慧娘就如大街上明晃晃的金子,誰見了都恨不得能撿起來搬回自家,走了一個柳家,還會有王家、張家、李家。
故而這段時間,仔仔細細思考過成婚的事,他並不排斥、更沒有排斥的理由,如此,索性一勞永逸。
馬車悠悠,如計劃般回到了府城,那一刻恍如隔世。
先是回了自家,親娘自然又是一番心肝肉的軟和話,接著就跟他抱怨起了陳父乾的些挫事。
「你爹啊,前陣子還要來接我回去,被我給趕走了。」
陳問舟哭笑不得,「他總該看明白你的意思。」
陳夫人不屑,「哼哼,他就是看你出息了,問舟啊,你可真給你娘長臉,嘿,這下我看他以後還能怎麼誇你大哥。」
陳問舟當時愣了一下,在陳家老宅時,他每日裡不論高興、還是生氣,大多與陳父和陳大哥有關,而分家後,忙著自己的事,倒是很少想這些,原來,他早已將人遠遠拋在腦後了嗎?
「娘,都過去了,咱們以後過自己的日子。」
「嗯,要不是你爹上門,我都懶得說。」陳夫人很是清醒,「他還有那一群妾氏和兒子兒媳,你可只有我這個娘。」
陳問舟感動,「娘。」他娘為他可是受了太多委屈。
「所以,兒子啊,你什麼時候娶親。」
好吧,一腔感動白瞎了,陳問舟這回可以不用顧左右而言他,但想起先前跟他娘說的那些,如今自己打臉,實在有些難以開口。
半晌,他試探道;「娘,你對未來兒媳有什麼要求嗎?」
「只要是個女子,能照顧好你,給你生兒育女,我就滿足了。」
陳夫人如今哪裡還敢有什麼要求,要不是兒子身邊沒什麼親近的男人,她都要懷疑兒子有龍陽之好了,否則怎麼會不想娶親呢。
「呃,那我如果說,那位是阮慧娘呢。」他結結巴巴道,不敢抬頭看他娘的表情。
「慧娘,那感情好啊。」卻不料,陳夫人不僅沒有拒絕,反而十分欣喜,前後態度對比,兼之截然相反。
「娘,你?」
「想問我為什麼不反對是嗎?」陳夫人乜了一眼兒子,不屑道:「慧娘這麼能幹的姑娘,我怎麼會拒絕,依我看,你如今的成就一大半都是靠的人家,你把人娶進門來,可得好好對人家,不要跟你那個爹一樣。」
陳夫人的想法很簡單,原先阮慧娘在她眼中只是一個手藝略好的制香師,可如今人家已經優秀到能入長公主眼的地步,怎麼算都是自家兒子高攀。
「娘,我知道的。」
陳問舟這一刻心情很複雜,一時覺得親娘不反對是好事,一時又覺得自己可能在她眼裡屬於吃了軟飯的那個,可他做的明明不少啊。
但不管怎麼說,陳夫人答應了,後面的事情就好辦了,陳父那邊別說不會反對,就是他反對亦不會有什麼影響。
在家歇了一日,第二天清晨他就往陳家老宅而去。
時辰還早,陳父並未出門,而是和兒子兒媳以及小孫子一起用早膳,見他來了還熱情的招呼。
「問舟,你回來了啊,用過早飯沒,坐下一起吃點兒吧。」
「吃過了,爹,我有點兒事想跟你商量一下。」
陳父一時沒回過神,直接道:「你說吧。」
陳問舟卻是不坐下,反而眼神看向另外三人,意思很明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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