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爺爺一直樂呵呵地安慰兩人,很快就能穿過山脈,天氣越發暖和,在山裡也不怕冷著餓著。
錦安白日跟著爺爺和姐姐,完全一幅孩子模樣。
三人一起捕魚、摘野果、掏鳥蛋、挖野菜,還逮螞蚱,挖蠶蛹烤著吃。
沒辦法,不論凌爺爺怎麼改良陷阱,或是卜卦,三人就是打不到一隻野雞。螞蚱和蠶蛹算是補充蛋白質了。
錦歲已經放棄打獵了,好笑的是,凌爺爺非常怕蛇。
他們在淺溪中捕魚時,一條蛇游過來,錦安還想抓了燉羹,結果凌爺爺嚇的從淺溪中跳到岸上,跑的飛快。
但當錦歲和錦安聯手抓到蛇,做成蛇羹之後,凌爺爺又吃的非常歡實。
一邊咀嚼著蛇肉一邊說:「讓你嚇老子!」
錦歲被逗的哈哈大笑:「阿爺,您怎麼這麼怕蛇啊?」
凌爺爺忙戒備地看看四周道:「別提那名字,那玩意邪乎著呢,一提就來。」
他給兩孩子看小腿上的疤:「年青時讓那東西給咬了,這條腿差點就保不住。」
「這不就一朝被啥咬,十年怕草繩嘛!」
錦安也笑的臉小紅通通的,原來在孩子眼中無所不能的大人,也有怕的東西啊!
只是到了晚上睡覺時,錦安時常會在睡夢中哭泣,低聲的哽咽,強忍著悲痛,輕輕地喚著:
「娘。」
每當這時,凌爺爺都會輕拍錦安的背,但他不會出聲安慰。
錦歲也不知怎麼安慰弟弟,甚至覺得哭出來舒緩一下也好。
直到一次錦安在睡夢中無意識地縮到她懷裡,像一隻被遺棄的幼獸一樣。
無助地抓著錦歲的衣袖,親昵又悲傷地喚著:「娘親,別走。」
錦歲實在於心不忍,只好摟著他學蔣氏的聲音安慰:「娘親在,乖孩子別怕。」
錦安的哭聲漸停,皺著的小眉頭也展開了,陷入沉睡。
凌爺爺詫異地看她一眼,輕聲問:「你何時學會這口技?」
錦歲在篝火的照射下面不改色:
「不是口技,只是學著模仿別人的聲音而已。貓貓狗狗的聲音我可不會。」
凌爺爺不再追問,而是笑道:「阿爺還想著,你要真會口技,以後咱們就靠這賣藝。」
錦歲也笑了:「那估計難掙錢,還是阿爺卜卦算命更靠譜些。」
趁著錦安熟睡,她藉機問道:「阿爺,您跟我交個底,您是不是不打算去長安?」
凌爺爺一聲長嘆:「歲歲就是聰慧,阿爺的心思是瞞不過你。」
「唉,我知道你們姐弟倆都想完成你娘的遺願,可你爹的案子,可是牽扯到天家啊!」
「比起給你爹昭雪鳴冤,阿爺更想讓你姐弟平安長大。」
說實話錦歲也是這麼想的,凌父的案子可是牽扯到廢太子,算是皇上親自審的案。
想在皇上活著的時候翻案幾乎不可能!
更何況他們這三個,老的老,小的小,而女子在這個時代是寸步難行。
她覺得與其這個節骨眼到長安,不如先苟個十年八年,等錦安長大考科舉進,皇帝老了,那時再翻案。
可她答應了蔣氏,不早日完成蔣氏的遺願,她怕是別想睡一場好覺。
思來想去,她想到一個折中的辦法。
「阿爺,不如這樣,咱們不去長安,但也要提前為父親的案子做準備。」
「這案子不是涉及廢太子嘛,那廢太子即被打發到邊關燕地,咱們不如先去燕地找他了解一下案情。」
「再不濟就去藍田,找那個姓黃的,想法子打探點情況。」
凌爺爺沉默片刻後道:「等走出崤函山脈再說。」
錦歲心裡明白,凌爺爺還是打算帶兩姐弟回老家安穩度日。
兩人都沒察覺,凌歲懷裡的錦安,不知何時呼吸放緩,眼珠輕轉。
接下來的山路更加難行,錦歲拿著從空間取出來的砍刀,用竹杆綁著在前面開路。
正值春日,滿山遍野的蒿草藤枝瘋長,導致道路極難辨認,有時候你看著是被野草覆蓋的平地,一腳下去卻是踩空的懸崖。
中原地帶的山嶺還算好走的,沒有那麼多峭壁,山脈之間有溪水環繞。
否則憑這三人的體質,根本攀不過去。
除了路難行,還要防著野獸。
虎、豹一類的猛獸,凌爺爺靠聞氣味就能分辨它們的地盤,遠遠繞開。
麻煩的是狼,這東西成群的活動,還神出鬼沒,沒法提前察覺。
偏偏這山里狼還多,他們遇到了三次狼群,一次靠凌爺爺點火,用道士變戲法的火石驅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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