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有錦歲留下的靈藥,還是發起了高燒,且隨著天氣漸熱,傷口還發炎了。
凌爺爺生怕他死了,因為他死了,就更難找到錦歲了啊!
連錦歲給他治腳的藥都捨不得用,全給顧長蕭用。
這天凌爺爺留錦安在道觀照顧他,獨自去鎮上買些吃食和藥材,最重要的是打探一下外界的消息。
然後他就華麗麗的聽到了戾王在懷州幹的事,當地茶館裡的說書先生,說的那叫個慷慨激揚。
據說是蔣南勝這個地方將領太過跋扈,且欺壓商戶,收禮極重。
懷州的百姓都怕他畏他厭惡他,故而戾王在懷州幹的事,讓懷州百姓很是興奮,感覺是為自己出了口惡氣。
而此地離懷州不遠,故而消息傳的快,且傳的詳細。但被這說書先生一說,那水份就大了。
只聽他道:
「那蔣大將軍膽大妄為,竟然扣押戾王三千甲士,戾王找上門去,哎喲,他還敢不還!」
「大家都知道啊,這戾王殿下之前可是太子,哪怕被廢了,那太子的氣魄還在啊!」
「人家單槍匹馬到懷州城門前,指著蔣將軍的鼻子那是破口大罵,蔣將軍還想攔他呢,結果被戾王一刀砍了手掌!」
「聽說那斷掌從城牆下掉下來,鮮血直飛啊!我那不成氣的大侄子,剛好在懷州,那斷掌就掉到他面前……」
凌爺爺不捨得買茶水,進不了茶樓,只能擠在門外聽,偏偏來聽的人太多,擠的凌爺爺鬍子都斷了幾根。
等他聽完,不禁心生詫異,這廢太子的行事風格,怎麼跟他之前聽說的差別這麼大呢?
他不禁想到自家孫女,也是經歷波折之後,性情大變。
看來從太子變成戾王,對這位大人物的打擊很大啊!
凌爺爺買好東西回到道觀,很懂人情禮節給道觀里的道童都買了點心。
一群道童圍過來問他鎮上的新鮮事,錦安也圍過來,不過他主要是想聽聽有沒有姐姐的消息。
然後凌爺爺就將,戾王在懷州砍掉蔣南勝手的事說了,他這邊還沒說完呢。
那邊屋裡本來高燒昏迷的顧長蕭,以一幅『垂死病中驚坐起』的姿勢,高聲問:
「你說什麼?戾王怎麼了?」
本王明明在這小道觀,傷病加身,哪又來個戾王,跑去懷州砍蔣南勝?
但他很快反應過來,是了,小道長拿了他的令牌去引敵,若遇到趕來營救的燕地邊軍,自然會認為她就是戾王!
只是,這小道長的膽子未免也太大了些!冒充本王情有可願,山林中的黑衣人,便是被她引走的。
但她怎麼敢光明正大過懷州?還砍了蔣南勝的手!
那小道長可是連挖個石頭,都差點累的暈厥的病弱體質,蔣南勝可是武官,她是怎麼砍了蔣南勝的手?
呃,即便讓顧長蕭想破腦袋,也不會想到,小道長人家有外掛啊!
空間藏刀,瞬間取出,就跟隔空取物一般,砍個小手手而已,簡單。
錦歲若知道她只是刺了蔣南勝手一刀,已經被傳成她砍了蔣南勝的手。
一定會驚訝地來一句,原來你們古人吹牛也不上稅啊!
再說凌爺爺見顧長蕭醒來,對那戾王之事很感興趣,便將自己在鎮上聽到的,一五一十全說了。
聽到三千邊軍時,顧長蕭嘴巴緊抿,心中冷笑,燕地怎麼可能有三千邊軍來救他?最多三百。
聽到戾王孤身救邊軍,問懷州要了披掛、糧草。
顧長蕭對小道長有了敬意,她這是冒死幫本王啊!
當聽到戾王臨走前,讓將士高喊『感謝蔣大將軍相助』之時,顧長蕭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
笑裂了傷口,錦安忙取乾淨的棉布來包紮。
凌爺爺也笑道:「蔣將軍算是吃了個啞巴虧,挨了一刀不說,賠了披掛和糧食,還被戾王這樣喊,氣的吐血。」
外面百姓全都覺得,戾王喊這一聲,就是為了氣蔣南勝。少年心性嘛,臨走時氣氣你。
但顧長蕭卻一眼識破真相:「蔣南勝是譽王的人,他敢扣押戾王的軍馬,也是受譽王指使。」
「小……戾王這一喊,消息傳到長安,你說譽王會不會認定,蔣南勝背叛了他?」
「這句話喊的,猶如神來之筆。」
這個小道士,有心機,有魄力,還有急智,等本王回到燕地,一定要讓她當我的謀士!
凌爺爺聽呆了,看顧長蕭的眼神幾變,這人敢直呼蔣將軍大名,對長安之事很是了解,對戾王又這麼關心,難道他是戾王的人?
這時,顧長蕭突然問道:「季道長,請問季歲小道長的脾氣性情如何?」
凌爺爺輕笑道:「那孩子閒靜、體貼,孝順又懂事……」
一溜夸自家孫子的好話,從凌爺爺嘴裡說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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