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瑗只看一眼就收回視線,「這不是吳家那個混不吝麼。」
看蘊寧不太了解的樣子,她沒好氣的斜了一眼,壓低聲解釋:「這兩年吳家和聯邦的機甲生意掛上鉤,也算是飛上枝頭了。這吳旭柯,出了名的愛玩,父母也都由著他,跟在他後面沒少擦屁股。」沈瑗說到這裡,語氣是掩飾不住的嫌惡,「真是土匪一樣。」
草包可以,天天惹一身腥的草包就不招人待見。混子可以,混得不知天高地厚說話三句里兩句都在得罪人的就是白痴,對這些人來說,吳旭柯這種實在是最不想深交的對象。
蘊寧聽完,定定的站在原地看了會兒,旋即邁步。
沈瑗意識到她要做什麼,這下是真的有些吃驚,下意識伸手拉了一下她,那句「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到了嘴邊,對上蘊寧的視線,一時竟沒說出口。
程蘊寧今天臉上的妝很淡,一雙眸子澄澈乾淨,看向她的眼神裡帶了些不解。
沈瑗莫名覺得嘴邊的話難以說出口。
……程蘊寧以前,是這樣的性子嗎?
她力道太小,蘊寧輕易掙開上前去攔。
吳旭柯這群人都要圍著到手的獵物走出這道長廊了,突然有人站到跟前,擋住了他們的去路,其他人欸了好幾聲,警告面前的人別管閒事。
蘊寧不為所動,就直愣愣站他們面前:「他不願意跟你們走,你沒聽到嗎?」
她頓了頓,聲音大了些,沈瑗覺得她是害怕,在用這種方式給自己壯膽,但她還是立在那些人面前*,「別人設宴,你在這裡鬧事,鬧大了,不是給人家主人臉上不好看嗎?」
她聲音不大,說完後那些人卻安靜下來,面面相覷。
肯定不至於是被這三言兩語唬住,而是——
新奇。
新奇,真是新奇。
被一群狐朋狗友圍在中間吳旭柯嘴角微勾,毫不掩飾地打量她。
這些年敢跟他對著幹的人實在沒幾個。
女生一頭長髮,沒有特意做什麼髮型,微卷的長髮散著,絲質長裙勾勒出身形,實在挑人的款式,但她身材好,穿得賞心悅目。
然而吳旭柯最先注意到的是她那雙眼睛。
微微嫵媚的弧度,眼神卻很清澈乾淨,帶著幾分靈動。
長相是美艷那掛的,但卻不讓人覺得難以靠近。
以前怎麼不記得有這麼號人。
吳旭柯饒有興味的收了手,朝身後遞了個眼神,吐出來的話帶著幾分笑意,「這是誰家的小姐,怎麼這麼眼生?」
他身旁圍著那些人一看也喝了不少酒,聞言都笑起來,邊笑邊打量著蘊寧。
這幾個富家子弟滿身嗆人的酒氣,被這群人用肆意的眼神注視著,蘊寧皺了皺眉。
而這些人即使看到蘊寧臉上不適的表情也不覺得有什麼,有人反應很快,笑著答道:「好像是程家的那位。」
吳旭柯聽完,臉上笑意更深,他鬆手,很乾脆的不再同那個小酒侍糾纏,懶散著步子朝蘊寧走來。
說土匪還真是土匪,他爹幹事難登大雅之堂,他這兒子也不是什麼好東西,簡直一眼就能看出他心裡憋了什麼屁。
沈瑗看在眼裡,不由腹誹道。
程蘊寧也真是的,吃錯什麼藥了,管起這種閒事
沈瑗低罵一句,到底帶著幾分不情願走上前。
她個子還要更高些,站在蘊寧旁邊,面上挽了個得體的笑,伸手去握,「小吳總,我是沈瑗,這是裴夫人。」
吳旭柯身形一頓。
裴夫人。
已經結婚了?
吳旭柯的好興致接二連三被打斷,睨著沈瑗伸出的手,並沒有回握。
他嘖了一聲,表情冷了下來。
正欲發作,身後的狐朋狗友突然攔了一下。
吳旭柯更加不耐,那人見狀,忙湊到了他耳邊,壓低了聲,匆匆說了兩句。
沈瑗立在一旁,不動聲色的看著這幕,心底卻悄然鬆了口氣。
她面上不顯,仍是掛著恰到好處的笑。
果然,等吳旭柯那狐朋狗友退開後,吳旭柯臉色有些難看。
吳旭柯緩緩抬起頭,直直地盯著程蘊寧看了幾秒,隨後輕笑一聲,向後退了兩步,很好的掩飾掉自己語氣中的意外和不甘,「原來是裴太太。」
能來參加這場晚宴,首城的程家,老公姓裴,那只能是那位裴敘裴上校。
他居然一時沒想到。
雖然這圈子都知道,而且像他們夫妻這樣各玩各的並不少見,但裴敘的面子還是要給。
吳旭柯強壓下不悅,臉上的笑怎麼看怎麼勉強,嘴裡還是說著漂亮話:「喝多了,倒讓裴太太見笑了,我這就去醒醒酒。」
蘊寧猜到大概是沈瑗那句裴夫人起了作用,心下瞭然,沒有接這句場面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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