蘊寧條件反射想立正,低頭一看,自己手居然直接握上了裴敘的。
蘊寧都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多了這麼一個跟人說話就要上手的毛病,忙要鬆開,裴敘卻反過來握住她的手。
蘊寧一怔,聽到男人略低沉的嗓音。
「你這麼想我受傷?」
青天大老爺,這可是冤枉我了。
然而回想自己卻是是問過裴敘這個問題很多次,蘊寧一噎,心道這人怎麼會這樣曲解,難道和別人腦迴路不一樣不成?
難道在跟她開玩笑?
可裴敘那張冷淡臉上、那雙黑眸里都全無笑意,是認真這麼覺得也不一定。
「我明明是在擔心。」蘊寧無言片刻,還是小聲反駁道。
不管出於什麼目的,起碼擔心是真的。
面前的人一雙黑白分明的眼睛瞪大了些,似乎因為被曲解而感到不忿委屈似的。
裴敘和她對視幾秒,垂下眼,長睫也覆蓋住眸中的情緒。
「知道了。」他這麼說著,鬆開了手。
於是蘊寧也意識到他剛剛的舉動是要做什麼,臉上帶著明顯的意外。
程蘊寧確實什麼都藏不住,裴敘這樣想著,垂眼看著蘊寧有些不明所以地攤開手心。
那裡放了一枚鑰匙。
蘊寧知道這是車鑰匙,聯邦的車現在也有車主識別,只是為了方便,還是有鑰匙的存在。
蘊寧怔愣抬頭:「你給我這個做什麼?」
這不會是那輛軍部用車的鑰匙吧。
難道戰敗了,要攜眷潛逃了?
裴敘給自己倒了杯水,看著還傻傻立在門前的人,不知道只一會兒的功夫蘊寧已經在腦海里構想了一部史書。
他沒有先解釋,只說:「媽說你答應她生日時回老宅了。」
蘊寧沒得到答案,腦海里正發散呢,聞言不由跟著裴敘的話想了下:「是有這麼回事……」
這些天林韶音偶爾聯繫她。
裴敘註定是要在戰火旁出生入死的人,這麼多年,無數次出現在前線,大大小小的戰事經歷了個遍,裴敘如同外人所說的那樣年輕卻沉穩,辦事冷漠狠厲,是聯邦最好用的武器。
然而就算如此,自己兒子連夜趕去前線的事也是看新聞才知道,林韶音心裡當然是不踏實的,跟蘊寧講話時卻沒透露半分,還有反過來寬慰蘊寧的意思,二人只說說閒話。
林韶音提過一次生日宴的事,說她也疲於應對,生日宴只有自家人,問蘊寧來不來。
蘊寧是晚輩,又覺得林韶音好相處,看她因為裴敘的事情緒低落,便答應了。
她頓了頓,看著裴敘的神色:「要是你不願意,我找藉口不去也可以的。」
裴敘看了她幾秒,收回視線:「我這兩天不一定回來,到時候你直接去老宅,換那輛黑色的開,常用地址里找導航。」
蘊寧想到自己常開的那輛張揚的超跑,明白了。
繼而才意識到,裴敘這是不反對她去的意思了?
帶著涼意的車鑰匙放在手心裡,蘊寧收好,因為方才的話題,不由自主便提起:「……爸媽他們很擔心你。」
裴敘點點頭,又看向她。
那雙漂亮的眼睛裡不帶半分情緒,蘊寧和他對視幾秒,彎著眼笑了,這才摸摸心口。
像是在觸碰自己終於又平穩落地的心。
「我也很擔心你。」她補充道。
第21章
不知是不是裴敘忘了這回事,在林韶音生日前天,周澤發來了一條訊息,說安排了司機,問蘊寧打算什麼時候動身。
蘊寧看看床頭柜上放著的車鑰匙,反應慢半拍的回了個時間。
既然周澤這麼說了,想必也是裴敘做的安排。
只是司機來接時,蘊寧看到還是愣了一愣。
是軍部的車。
……難道裴敘在車裡,要跟她一起去?
司機下車為她開門,后座沒人,蘊寧進去坐好,說不上是鬆了口氣還是什麼。
「大約要四十分鐘。」司機穿了件暗色襯衣,雖然語氣溫和,但蘊寧還是從氣質上斷定這人也是出身軍部的。
他面上是善意的笑,蘊寧便也微笑點頭。
四十分鐘後,車緩緩駛進濱海區域。
儘管知道裴敘背景不凡,但當車經過層層安保停在莊園前時,蘊寧還是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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