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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總裁辦的日子出奇的好。
平日裡的喻總是工作狂,不僅對自己狠,對總裁辦的要求也很高,今天卻格外好說話。總裁辦的主任是喻總的貼身秘書,走進去時還能聽見喻總給另外一位合作商打電話。
聽說也是喻總的朋友。
「嗯……地址已經給你了,伯父的情況你去醫院了解吧。」
座椅上的男人掛斷電話,秘書趁機遞上文件,卻見老闆剛簽了字之後,忽然視線定格在手上片刻,似想起什麼,大拇指輕輕摩挲半分。
仿佛是在回味什麼。
半晌,轉身準備退出辦公室的秘書聽見喻總喊他回來。
「幫我採購一支男士護手霜。」
又忽然想起什麼,添加了一句。
「要稍微帶點香氣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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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時暖夏在休息日出來陪好友,便順口聊起了之前偶遇喻左傅的事。
「好尷尬啊還要倒人家身上!你還說啥了?」
「……我說白大褂外面很多細菌,讓他回家洗澡消毒,別進搶救室了。」
「哈哈哈哈哈!!」
時暖夏捂住臉趴在咖啡廳的桌面上。
宋楚琪是她在醫學院裡的室友兼閨蜜,畢業後不去醫院臨床而是在公司上班。
此時正捧著一杯冰美式,從包里掏出一張船票遞給她。
「公司團建可以帶家屬或者朋友,我想和你一起去。遊輪包船一晚上哦~」
「待遇這麼好?」
「你的簡歷也能過啊,誰讓你偏偏喜歡去一線臨床,沒辦法嘛。」
時暖夏心裡一暖,笑著接過。
誰知對方眯著眼睛止不住地邪笑看她:「重逢高中校草還倒進他懷裡的感覺怎麼樣?」
「校草?」
「你不知道?」宋楚琪瞪大眼睛,恨鐵不成鋼:「他高三的光榮榜照片當初還上了熱搜啊,我們學校女生放學還要跑你們學校門口蹲人呢!」
時暖夏愣住,她家裡管得嚴又忙著學習,高中和同學的關係很淡,幾乎沒接觸過這些八卦。
「算了,你一向也不在乎這個。」
宋楚琪還記得大學入學第一天,她見到時暖夏的情景。
當時的時暖夏背對陽光,半跪在宿舍的床上擦木板,烏黑的頭髮邊緣被背對的輪廓光描摹出一道柔柔的光,幾根碎發隨著擦拭的動作垂落,像銀河裡偶然滑落的流星。
時暖夏是醫學院小有名氣的大美女,本人卻對此毫不知情。
不過也理解,時暖夏當時除了學業還要忙著四處兼職打工,也許根本沒這個閒心。
「喻左傅的話,那還是有些在乎的。」
時暖夏肩膀縮了縮,端起拿鐵,用杯壁冰了一下自己的臉,想起當時腿軟被喻左傅抱住扶起來的尷尬羞赧。
但還是解釋道:「他是我的恩人。」
「恩人?」宋楚琪心大,下意識地接話,「高三給你們看筆記了?那確實是真恩人,我直呼媽咪!」
「……」倒也不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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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九年前的盛夏。
酒席上的酒杯輕輕碰撞,杯壁搖晃隱隱透出晚宴角落上待著的女孩。
她出席晚宴唯一的作用就是微笑,光是這樣,就能成為父親八面玲瓏的養料。
時暖夏這樣的性格,在富人圈裡也是不受歡迎的。
再自稱「內向」的千金,都必須在圈裡能說會道、人情練達,內向只能成為未來聯姻時「名門閨秀」附贈的人設標籤。
但不能是真的。
「喲,時家的大小姐又來了?」
一抬頭,同小區認識的幾個男生走來,旁邊有一個很高的男生,眼神不算友善,卻沒有跟著他們笑。
這幾個都是家境不差的孩子,其中屈文光的家境更好,就算不說話也沒人有意見。
有人在笑話她。
「怎麼孤零零一個人在這?」
「她不是每次宴會都擱角落上種蘑菇嗎?哈哈哈——」
「她爸都只帶鳳胎跟我們爸媽打招呼,她以後不會連一棟別墅都分不到吧?」
尚未高考的青春期,他們卻已經開始沾染了互相爭奪資源的氣息。
時暖夏悶頭坐在旁邊,用手戳盤子上已不成型的小蛋糕。害怕浪費糧食,就乾脆用勺子把混合得醜醜的蛋糕吃得乾淨。
這幫小孩從小就開始排擠嘲笑她,時間長了也習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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