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有啥?什麼鴨子只取鴨舌,大魚只取魚肚,這種事兒,在富貴人家多了去了。」
「就是,我還聽說那些貴婦人吃的燕窩,就是燕子築來下蛋的巢。你們想啊,燕子的窩都是用的稻草跟黃泥築的,說不定沾著鳥毛。」
「不是說那些有錢人家的婦人小姐們,最是精緻講究麼?沾了鳥毛的稻草黃泥,她們能咽的下去?」
「噗嗤~」虞薇念實在沒忍住,笑出了聲。
眾人這才反應過來,在逃荒以前,虞小娘子可不就是那富貴人家的小姐麼。
有怕戳了虞薇念痛處的,趕緊閉了嘴,扯了別的話頭。但偏有那不會看眼色的,朝著虞薇念問到:「虞小娘子,燕窩真有那麼滋補嗎?」
若不是大補,有錢人又怎會去吃燕子窩。
好在虞薇念不是原主,提起過往也並無太多傷感,大大方方的向大伙兒解答道:「此燕窩非彼燕窩。」
「什麼此什麼什麼彼的?」
田桂花還要再問,就被邊上的婦人狠狠瞪了一眼:「田桂花你閉嘴,弄不明白就好好聽虞小娘子講!」
有了先前的挨打事件,如今的田桂花可是半點不敢蠻橫,被人凶了也只能認慫閉嘴。
虞薇念瞧著,抿了嘴偷笑。
「燕窩滋補不滋補的,倒沒有個一定的說法。不過那些婦人小姐吃的燕窩,可不是尋常家燕在屋檐下壘的黃泥窩巢,而是南洋金絲燕的
窩。且它們築窩用的也不是黃泥和稻草,而是它們分泌出的唾液與其羽絨混合,凝結於懸崖峭壁之上。」
「金絲燕的燕窩呈乳白色,燉煮之後呈透明膠質狀,口感細膩滑嫩,又有言之此物美容養顏,是以深受婦人小姐們喜愛。」
「哦,原來不是咱們屋檐下的燕子啊!」
眾人這才恍然大悟。
婦人們在聊著閒話,虞喬北和謝辰寧帶著幾個半大的少年,在附近拾著柴火。
年歲小些的,負責將枯樹枝撿起來,堆成一摞。而虞喬北跟謝辰寧,則是將一摞摞的柴火抱回去。
虞喬北剛將摞好的柴火抱起來,一抬頭,正瞥見遠處有幾個人朝這邊走來,心下一慌,忙扔了柴火要拉著幾個小的往營地跑。
還是謝辰寧認出了打頭的那人身形,正是自家的親大哥,忙大喊著迎了過去。
認出來人是謝惟安,虞喬北又抱起地上的柴火往回走。
「阿姐,謝……謝大哥他們回來了!」虞喬北放了柴火,氣喘吁吁的抱著信。
哪知他前腳回來,謝惟安他們後腳也到了營地。
「阿念妹子,快,將這野雞殺了燉湯喝。」
徐四手中的兩隻野雞,還在撲騰著翅膀。
「我當你們要到天黑才能回來。」
「給我,我來殺。」謝惟安遞過布袋子,拿過虞薇念剛接過去的野雞,才解釋道:「我們在山中下了幾個簡易的套子,就下了山。等到明日的這個時候,再去下套子的地方查看。若是人一直留在裡面鬧出動靜,野物們不敢出來覓食。」
「噢~」虞薇念恍然,這才發現布袋子有些重。
打開一看,竟然是大半袋子的野山楂,紅彤彤的,瞧著特別喜人。
只是看一眼,虞薇念只覺得嘴裡的口水快要溢出來,趕忙咽了咽。她呀,向來吃不了太酸的。
抓出一把山楂給孩子們分了,餘下的全倒進了陶罐里,放到了土坡上。
誰要吃,自己去抓幾顆便是。這東西作不得糧食,只能當個零嘴兒。
出去挖野菜撿柴火的人陸續回來,謝惟安也殺完了野雞,正在褪雞毛。
虞薇念跟婦人們來到了河邊清洗野菜,劉全媳婦回頭看了正在忙活的謝惟安,贊道:「要說咱們鄉下男人,雖整日下地幹活,但屋裡頭的家務事是從來不肯搭把手。可你們看這謝兄弟,真真是勤快。不光上山獵野物,平日裡各種瑣碎的小事,他都搶著干。」
「嫂子也這麼覺得?我也瞅著謝小哥好,人勤快能幹不說,還是個心善的。這一路上,他可沒少照顧別兒個。」
王紅梅停了洗菜的手,撇頭瞧了瞧謝惟安,也不避人,直言道:「不瞞各位嫂子,這謝家小哥我是越看越歡喜。我家男人死的早,知道沒有男人依靠日子是多麼難熬。我就嬌嬌這麼一個閨女,我便想著,等到了東北安了家,就把我家嬌嬌嫁給謝小哥!」
「到時候,還請虞小娘子給保個媒。」
王紅梅倒是不嫌棄虞薇念的寡婦身份。她只知道,如今他們這群人里,虞小娘子說的話最有分量。再者,謝家小兄弟跟虞小娘子走得也近。所以這門親事,由虞小娘子來說和,最合適不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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