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大雪 书架
设置 书页
A-24A+
默认
第6頁
上一章 目录 书签 下一页

沈羨亭從辛晚樓手中接過錢串,緩聲道:「這是霜堂主留的?還是……拏雲?」

藥童正待開口,院中忽而傳來沉重緩慢的腳步聲,隨即響起一個女人疲憊又響亮的聲音,她尖利地叫喊:「阿魚,幫我燒澡水!」

「來啦——」藥童朝門外大喊。

她回過頭,向二人欠身,道:「是我家堂主回來了,方才諸多疑問不如都問問堂主。二位暫等,我家堂主沐浴之後我再來請二位——」

「阿魚——」

「來了來了,你急什麼?」

藥童阿魚嫌棄地對那女子大喊,不及二人回答,轉身,推門而出。

第5章 蝙蝠繡那男子半張臉不知何年被火損傷……

阿魚敲門:「堂主,你收拾好了嗎?」

「好啦好啦,進來吧。」女人的聲音從屋內傳來。

阿魚扶著門把,眉頭微蹙,有些不好意思地說:「二位,屋裡還未來得及收拾,可能有點亂……」

「沒事沒事。」沈羨亭擺手道。

阿魚點點頭,推門而入——

門扇碰到什麼東西,阿魚用力一推,一摞醫書轟然倒塌,幾個竹簡嘩啦啦從門縫處滾至她腳下。

她尷尬地笑笑,迅速踹開竹簡,用足尖開闢一片空地:「二位,見諒哈……見諒……」

屋內亂得無法落腳,敲上去如同剛經歷過一場地震。屋內有一黃衣女子,頭頂一張大巾子,發稍還淅淅瀝瀝滴著水,正趴在滿地的醫書之上。聽見動靜,她驚訝抬頭,問:「二位是?」

那女子年歲不小,大致也有二十七八,可她的行事舉止卻散漫天真——簡直就是個孩子。

辛晚樓有些驚訝。

女子一張圓臉,滿面笑意,一時又忽然想起什麼。她從地上爬起來,抖抖衣衫上的褶子,笑道:「啊,我姓譚,名妙真,是四喜堂的堂主——請問二位是?」

「啊……我是——」沈羨亭抬起右腿,落腳時卻踩到一根竹竿小筆,險些被那筆桿絆倒。幸好辛晚樓眼疾手快撈他一把,這才沒讓他摔到地上。

譚妙真面露尷尬,趕忙將醫書都踢到兩側,清出一條窄路,道:「請進請進,當心腳下。」

沈羨亭尷尬點頭。

譚妙真請兩人在屋內椅子上坐下,囑託他們一定再也別動,藥童阿魚沿著方才小路出去倒水。

沈羨亭清清嗓子,裝作無事發生,道:「咳咳,我們是官府的人,此番是想來問問譚銜霜的事情。」

「啊?可那已經是七年前的舊案了……」

沈羨亭並未回答,只是默默地將那個小牌子給譚妙真看一眼。只晃一眼,便收回懷中。

「啊!好、好……」譚妙真看了牌子,瞬時拘束起來,一時間點頭如搗蒜。她將雙手老實地擱在膝上,看上去更像個孩子了,「所有事情,只要知情,四喜堂一定如實相告。」

「那樣最好。」

沈羨亭緩緩道。

「我聽堂主也姓譚?」

「哦,是的,」譚妙真點點頭,「譚銜霜是我親姐姐。姐姐過身之後,就由我接手四喜堂了。」

原是如此,辛晚樓心想。怪不得那藥童不管譚銜霜叫「譚堂主」而叫「霜堂主」,原是因為這兒還有一位姓譚的「妙堂主」。

阿魚沏茶回來,一邊倒水,一邊問譚妙真,道:「堂主,霜堂主屋裡怎麼有一抽屜花絲鐲子——」

譚妙真驚訝轉頭,問:「那是嫁妝,你不知道麼?」

「什麼?!」阿魚也相當驚訝,提水壺的手一抖,茶水順著桌沿淌下,恰好澆在辛晚樓膝上。

「啊!抱歉抱歉……」她趕忙去找干布子抹水。

譚妙真被她嚇一跳,尷尬賠笑,起身道:「那個……姑娘,我去給你拿身乾衣裳……」

「不必,」辛晚樓拉住她,「接著講吧,不知道什麼?」

藥童阿魚一邊替辛晚樓擰她裙擺上的茶水,一邊問:「她真成過親?!和那個英年早逝的郎君?」

譚妙真也「啊」了一聲,重新坐在椅上。她思索良久、欲言又止,好一副糾結模樣。耐不住阿魚催促,最終只道:

「其實……我們家是三姐妹,還有一個大姐姐……」

說及此處,她又不說話,仿佛有些難以啟齒。

「講呀!」正擦水阿魚忽然叫道。

眾人都被她嚇一跳,譚妙真瞪她一眼,飛快道:

上一章 目录 书签 下一页
首页 书架 足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