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在知憫醒來前,你可以住在秦家。所需的一切我們都會提供,但別忘了,婚姻是交易。利益之外,其他的事情都不該有多餘的指望。」
那自然最好,葉雲樵微微頷首,回應道:「我明白,既然協議在先,我自會遵守。」
只不過是一時的權宜之計,他沒想過要跟秦家扯上多少瓜葛。
他垂眸,認真地翻閱著協議內容,他還不太熟悉簡體字,讀得有些緩慢。
半晌後,葉雲樵抬頭,冷靜地問道:「如果秦先生醒來了,是否可以結束婚姻?」
「當然可以。不過等知憫醒來,解除婚姻的時候還需要他同意。」
葉雲樵點了點頭。如果秦先生醒來了,發現自己跟一個男人結了婚,想必也會馬不停蹄地離婚吧。
一想到現在還昏迷不醒的秦知憫,又看了這份釐清財產分割的婚前協議。葉雲樵還是忍不住問道:「恕我冒昧,秦先生如今的狀況……還能辦理合法手續嗎。」
他記得現代世界有一種叫「結婚證」的東西。
沈佩蘭淡淡掃了他一眼,眼裡的神色好像在說:秦家還需要被這件小事為難住嗎?
葉雲樵微笑以對,是他低估了豪門的力量,現在的他是沒有一點問題了。
他拿起筆,利落地在名字旁簽下「葉雲樵」三個字,隨後將筆一合,推回桌上。
葉雲樵平靜地開口,嗓音清冷:「交易成立。」
看見協議簽訂,葉正德心裡樂開了花。眼看著秦家願意接受葉雲樵,他就像看到了榮華富貴在向自己招手,忍不住試探道:
「沈夫人啊,雲樵這孩子既然嫁進了秦家,我們兩家也算是姻親了。若是有需要幫忙的地方,只管吩咐我一聲。小輩們也能常來走動走動,親上加親嘛。」
他話音未落,已經在盤算著如何借這層關係攀上秦家。
沈佩蘭將協議遞給管家,嗓音輕緩地開口:「我們秦家如今尚算安穩,並不需要額外的援手。倒是葉先生還是多花些時間在自己身上,葉先生志業在身,想必能成大事。」
這話說得客套,卻不動聲色地將葉正德的「攀附」請求回絕了個徹底。
但是葉正德完全沒聽出她的言外之意,反而以為自己得到了秦家家主的讚賞,得意地笑了幾聲:
「哎呀,沈夫人您客氣了!我這點小本事,哪裡夠得上秦家的規制,有事交給我辦,您儘管放心!」
沈佩蘭溫和的面容有一絲的停滯。
拐彎抹角的客套話碰上轉不過彎的腦子,這場面著實有些好笑。
葉雲樵在旁邊聽得清清楚楚,儘管極力克制,但也忍不住嘴角微微上揚。
沈佩蘭將他的神情看在眼中,眉眼挑了挑,這沖喜的「新媳婦」看上去倒還有點意思。
她站起身來,下了逐客令:「既然事情已經辦妥,我這邊還有些雜事,就不多留了。管家,你待會讓葉少爺選一間房間。」
管家會意,上前恭敬地朝葉正德道:「葉先生,車已備好,我送您出門。」
然後把一直不捨得離開,甚至張張嘴還想說些什麼的葉正德拉走了。
葉雲樵微微頷首,禮貌目送沈夫人離開。
她走後,客廳驟然寂靜,連僕人也刻意放輕了腳步。他一人站在偌大的客廳里,竟顯得有些清冷消瘦。
突然到達一個陌生的環境,還是以一個尷尬的」沖喜「的身份,常人都多少有些不習慣,但他卻適應得還好。
寄人籬下嘛,很正常。
這種事他早就習慣了。
不一會兒,管家的腳步聲由遠及近地響起。
「葉少爺好,在下姓陳,叫我陳管家就好。」管家舉止恭敬,但言辭間透著些疏離。
話音一頓,他遞上一份房間分布圖:「目前夫人住在二樓,少爺在三樓。其他房間都有空餘,您可以自行選擇。」
葉雲樵接過圖紙,眼神在圖上的房間停頓片刻,伸手指了三樓的一角:「請問這件房間有日光嗎?」
陳管家愣了一下,思考了一下後答道:「有的,朝陽的。」
然後葉雲樵幾乎沒有多加猶豫,便挑了這間離秦知憫最遠的房間:「那就這裡吧。」
陳管家點了點頭,記下了這個選擇,隨即示意旁邊的僕人上樓準備房間。
在跟隨陳管家到房間放下行李後,葉雲樵轉頭問道:「陳管家,請問我能見一下秦先生嗎?」
秦知憫。
這段時日,他反反覆覆地在不同人的嘴裡聽見這個名字。
說來可笑,他名義上的「丈夫」,卻是他從來沒有見過的陌生人。
陳管家應聲領路,將他引向一間寬敞明亮的臥室。
緩緩推開房門,空氣中漂浮著淡淡的消毒味道,葉雲樵一眼就看見了床上躺著的年輕男子:
他雙目緊閉,臉龐儘管因為長期的沉睡而顯得有些蒼白,但還是能看得出來容貌俊朗。
他身上到處戴著些檢測健康狀況的裝置,儀器的滴嗒聲不時響起,讓人看了無端有些難過。
陳管家嘆了口氣,聲音微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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