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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冷漠、無聊,不是很想死,也不是很想活。

他這樣的人,已然對生死、名聲、後果全都無所謂了。那麼,他對她大可為所欲為,蠻來生作、強取豪奪、這樣那樣……總之,盡興就好。

太可怕了!

穆葭還是想不明白,自己是何時何地招惹上他的。

他說,明天還要做點什麼。到時候若真的要霸占嫂嫂,天王老子來了都攔不住他。

假嫂嫂感覺天又塌了,砸得腦袋嗡嗡響。

穆葭不甘心,又接著問:「那,他一直以來性情都這麼古怪嗎?」

「一直都怪啊。」

佳容為了她的十顆糖,再次認真地想了一陣,「不過,嗯……有一年元宵過後,二公子的性情就更怪了。」

穆葭豎起耳朵:「發生過何事?」

佳容:「二公子能站起來的第二年,元宵燈節,他很高興地出去瞧熱鬧。然後就發生了不好的事……二公子被人群擠來擠去,聽說是摔在地上了,怎麼都爬不起來。好不容易被人扶起來,又因為看不懂街上那些新鮮玩意兒,鬧了笑話。那些不懂事的小孩跟在他後面,笑話他瘸子、傻子……之後,二公子就再也不出門了。」

難為她一口氣說這麼多,還捋得很清楚。

穆葭:「性情也變得更糟了?」

佳容:「是啊。」

穆葭嘆了聲。

付出了天大的努力,終於走出那道門,門外站著的人,卻對他極盡嘲笑。

換了誰,都得滋生出點兒陰暗心思吧。

想來想去,穆葭確定自己沒惹豐楚攸,純粹是他自己想瘋給這個世界看。

明天……要不就不出門好了。

夜裡躺在床上,穆葭輾轉反側,如何都睡不著。

索性掀開床板,從里取出豐公子留下的那本日誌。先前已經看過一遍,她心中煩躁又迷茫,便又看一遍。

從這日誌,大致可以看出豐公子對豐家每個人的不同態度。

對豐楚攸這個二弟,他是擔憂、心疼的。豐公子的意思,穆葭自是要遵從——對豐楚攸那個癲貨,還得多一點包容。

但她還是想吐吐苦水——豐公子啊,你若在天有靈,千萬保佑我明天沒事兒。

你弟他瘋了。

她這裡還有一些迷香,實在不行,也只能給豐楚攸用上了。

次日一早,穆葭讓佳容去給韋氏帶話,就說自己身體不適,今兒就不去給老夫人請安了。

韋氏只當她臉上指印還沒消,不想拋頭露面,沒有多問什麼。

時間悠悠流逝,穆葭坐在窗邊,不知不覺發了一早上呆。外頭雪停了,屋頂上積著厚厚的雪,地上積著薄薄的雪,金光灑在雪面上,晃眼睛,卻又耀眼得人忍不住去看。

天地本來很乾淨,也很美。

穆葭想讓佳容出去打聽打聽,看看二公子那邊可有動靜,卻又怕佳容打聽不明白,反招了注意。

直到對面廂房去給老夫人請安的人回來,她可算逮到人問了。

對面廂房住的是三公子豐人豪,還有他的愛妾。

這個三公子,便是豐九明與弟媳甄氏所生,硬按著韋氏認到了自己名下的那位。

豐人豪很早就知道生母是甄氏,處處向著生母,這些年在生母挑唆之下沒少氣韋氏。

拋開別的不談,他是個真性情的人,待穆葭這個嫂嫂還算有禮。

「三弟,嬙兒姐,你們可算回來了!」穆葭熱情地招呼,提著裙子從屋裡跑出來。

豐人豪正扶著金嬙兒過水坑,嘴裡罵著院子破。

其實這麼大個院子,統共只有幾個很小的坑,可金嬙兒是他的心頭肉,怎麼能踩髒了鞋呢。

「嫂嫂?」男子應聲回頭。

他一襲寶藍,眉目舒展,散發著宛如初夏的少年氣。

他身邊的女子則膚白貌美,明艷動人,出身風|塵卻無有風|塵氣。

暖陽之下,二人並肩站著,一對璧人。

金嬙兒沖她溫煦一笑:「聽說阿葭今日不適,是著涼了麼。」

穆葭走過去:「吹多了風。」

豐人豪:「咱們進屋說,這外頭怪冷的。」說著,又把金嬙兒的斗篷攏了攏。

三人一起進屋坐下,豐人豪讓人端來茶水,備上糕點,留兩人說話,自己則要看書去。

「三弟今兒這麼勤奮?」穆葭目送少年離開,打趣道。

金嬙兒苦笑了下,嘆氣:「被老夫人斥責沉迷女色,說再不好好念書啊,就要把我送到別院去。」

穆葭:「……」一時嘴笨,不知該接什麼話好。

這確實,豐人豪才剛十六歲,一個半大孩子而已,就學人金屋藏嬌了。藏得還是個大他四歲的青樓女子。

這要放在別的人家,早棒打鴛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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