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葭:「……」她一句話都接不上來,真佩服嬙兒姐這心態。
金嬙兒歪著腦袋看她,捂嘴一笑:「你看你,哪像跟過兩個男人的。不就是那檔子事兒,叫你臉紅成這樣。」
穆葭尷尬地扯扯嘴角:「好姐姐,咱們不說這個了。」
金嬙兒:「那說什麼?說二公子今早從你屋裡出來,滿面春風,走路都帶風了呢。」
「嬙兒姐!」
金嬙兒捂嘴笑:「不過我說實在的,他真的走路都帶風了。」
穆葭:「……」
放棄解釋。他是心境不一樣了,不是床上吃爽了。
昨晚那麼多的台階,他第一次走下來了,以後這院子裡的門檻階梯,於他而言再算不得什麼。
想到這些,穆葭臉上的紅燙淡去,只余為他高興的心情。
草草填了肚子,去給老夫人請安。老夫人照例沒留她說話,只關心幾句添飯加衣,小心倒春寒,就讓她走了。
穆葭回到東院,見甄氏跟金嬙兒站在西廂門口,有說有笑的。
甄氏撥動著腰間的香囊:「嗨呀,這孩子,真會挑,香味我喜歡,花樣我也喜歡,哈哈哈……」
金嬙兒:「人豪挑了好幾家鋪子,就想著要嬸嬸高興。今早他趕著讀書,沒能親手交給嬸嬸,交代我一定要向嬸嬸請罪呢。」
甄氏:「罪什麼罪,人豪乖巧又孝順,哪像他二哥,出去一趟啥也沒給他娘帶。唉……我呀,是指望不上他咯。」
穆葭蹙眉,扭頭看向東廂。
東廂的窗戶沒關,豐楚攸靠窗坐著,正雕木頭。他耳朵想來也不差,院兒里說話的聲音,是全聽得到的。
甄氏還沒說夠,趁機抱怨:「他能有人豪一半好啊,我就燒高香了。」
這話聽得穆葭心頭不快。來了這麼久,她還從未聽到甄氏誇大兒子一句呢。
昨兒下了橋後放河燈,她分明看見豐楚攸那祈願康健的河燈上頭,寫著甄氏的名字。
她張張嘴,想替他解釋兩句,眨眼卻又把嘴合上了。
活他該!
誰讓他嘴臭,誰讓他昨晚那麼討厭,她才不幫混帳說話呢。
穆葭提步往自己房間去,剛邁出一步,卻被一個聲音驚得渾身一抖。
「顛婦,誰准你這般罵我徒兒!」
第17章
準確地說,穆葭不是被這聲音嚇了一跳,她是被發出聲音的這個人嚇了一跳。
習武之人一向敏銳,可對面房頂上坐著人,她居然毫無察覺。
也許有被甄氏的話分了心的緣故,但對方的武功也必然不低。
她臉色微凝,抬頭望向東廂房頂。
斜風暖陽中,正脊上大剌剌坐著一男子,手裡拿著髒兮兮的酒葫蘆,吧嗒著嘴嚼著臘肉乾。
他形容邋遢,半白的鬍子長了半張臉,以致有些瞧不清楚五官,若非身上落著一層陽光,真像是只趴在房頂的大耗子。
甄氏看清來人,臉色驟然陰冷下去,叉腰便罵:「伍子陽!我念你治好我兒子,敬你幾分,你倒真當自個兒東西了,管誰叫『顛婦』呢!」
屋頂上那人哈哈大笑,酒葫蘆一扔,躍下房頂,直撲甄氏跟前。
甄氏嚇得脖子一縮,往後猛退一步。
「你是否癲婦,自個兒心頭明白。我老伍游遍江湖,也算是見多識廣,可沒見過有幾個像你這般惹人笑的。把別人的兒子誇得花一朵,把自個兒的兒子貶得泥一塊,不知道的,還以為別人的兒子才是你親生的嘞。」
「你!」甄氏氣得臉一陣紅一陣白,怒指著對方。可終究什麼也沒回擊出去,腳一跺,回房摔了門。
這人功夫如何,穆葭盡收眼底——確實不錯,至少輕功是一流的,從房頂直撲下來,速度很快,落地也穩。
他多半愛爬房頂,偷聽過甄氏和豐九明的牆角,不然,怎能如此精準地捏住甄氏的軟肋。
「師父!」豐楚攸聽得動靜出來,快步走入院中,眼角眉梢都是笑。
伍子陽一見徒弟就樂呵了臉:「哎喲,快讓為師看看,可長肉了!」
湊近端詳一陣,又伸手拍拍徒弟的腿腳、後腰,「嗯,不錯,比我離開時候壯了不少。可以負重了!一會兒為師再給你扎幾針疏通疏通,保管以後提槍上馬都不成問題!」
豐楚攸難得開懷:「多謝師父。」
伍子陽滿意徒弟的狀況,悠哉摸著鬍子:「為師再教你一套基本功法,每日練一練腰腹,對你多有益處。」
豐楚攸:「有勞師父了。」
伍子陽:「嘖,就是有點兒麻煩呀,一套打下來怎麼都要小半個時辰。」
想了想,嘻嘻笑得不正經,「不過,倒有個既有趣又行之有效的法子,可以輔助康復。」
豐楚攸:「師父請說。」
伍子陽:「簡單,找個女人幫你練練。不過,此法雖然有趣,萬不可貪多哈,仔細又損了精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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