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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況且凡事都要講究根據,若沈公子認為蘇小姐是找人代寫,還請拿出依據。」

話里話外都是對破落戶的偏袒,還有對他的不贊同。

沈溪瑜氣得眼睛都紅了,攥緊拳頭,呼吸也變得急促起來。

又是這樣、又是這樣!

好像又回到了上輩子,每次和破落戶撞上,都是他處於下風。他說不過破落戶,旁人也都站在破落戶那邊……

「不敢以真面目示眾之人,當真光明磊落嗎?」

就在這時,眾人身後傳來一道冷冽的女聲。

沈溪瑜循聲望去,就見符瑾一步步走過來,走到他面前。

那雙下三白眼直直地看著他,瞳眸一片暗沉,什麼情緒都看不清,只是表情似乎更凶了。

第12章

「閣下這是何意?」祁瑞看著突然出現的符瑾,神情嚴肅。

符瑾置若罔聞。

她垂眸,對上沈溪瑜通紅的眼睛,下意識抬起手,而後一頓,改為抽出腰間佩劍,徑直刺向舒千。

只聽得「啪嗒」一聲,舒千的發冠跌落在地,他渾身僵硬,眼睛由於驚恐瞪大了,髮絲盡數披散下來。

「你是男子!」周圍立即有人驚呼出聲。

祁瑞也目露訝異,下意識後退了一步。

舒千終於緩過勁來,面色慘白,不可置信地看著拿劍的符瑾,聲音顫抖:「你……你怎麼能當眾行兇?」

符瑾將劍收回劍鞘,眉眼未動,冷聲道:「並未傷你分毫。」

沈溪瑜呆呆地看著她動作,又看了眼面上血色盡失的破落戶,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

符瑾,這是在護著他?

「你……」沈溪瑜動了動嘴唇,似乎想說些什麼,眸中滿是疑惑與探究。

她們現在還沒成親,他還不是她夫郎,這人為什麼要替他出頭?

符瑾凝視著面前這個被人欺負得快哭了的小郎君,眸色漸暗,沉聲道:

「沈公子,實在不必為了一介宵小動氣。」

宵小?

說破落戶是小賊?

沈溪瑜眨了眨眼,突然「噗嗤」一下笑出了聲,胸中憤意盡消。

「你罵誰呢!有證據嗎?」舒千惱怒至極,「你又是誰啊?突然出現,還帶著刀劍。」

舒千對祁瑞控訴:「祁小姐,這人根本沒有資格進來吧?」

祁瑞正色道:「敢問閣下可有詩會請柬?」

「並無。」

符瑾的回覆簡截了當,在

對方開口之前繼續道:「祁小姐難道不覺得奇怪,既能寫出上佳詩句,想來其人應是飽讀詩書,那這字跡緣何如此凌亂?」

祁瑞一頓,視線也不由自主地移到手中的紙張上,上面的字跡的確說不上好看,連「工整」二字都有些勉強。

她先前只是有些意外,但想到有才之士大多脾性古怪,她只當蘇小……公子隨性灑脫,並未思慮太多。

沈溪瑜也想看看到底有多潦草,但他離得有點遠,看不太清,忍不住皺了皺眉。

衫竹見狀,立即上前幾步將祁瑞手上的紙張抽了出來,只匆匆道了句「失禮」,然後將紙張呈在沈溪瑜面前。

「公子請看。」

沈溪瑜掃了兩眼,即刻笑出了聲,引得其他文人紛紛湊過來看,神色各異。

舒千被那笑聲里的譏諷狠狠刺痛了,臉色難看道:「我、我家裡條件不好,沒錢買筆墨紙硯,所以字不好看,怎麼了?」

「如果你真覺得我找人代寫了,那你拿出切確證據來啊?僅僅依靠這點字跡就斷定我抄襲,未免太牽強了吧?」舒千眼神閃爍不定,語速極快。

「此話不錯。」人群中有人應聲,「往年有個學子不就是這樣,年少便頗有才氣,但科考時因為字跡不佳落了榜。」

「是啊是啊。光憑字跡來看,是無法下定論的。」

舒千臉色稍緩,有些得意地看向沈溪瑜。

下一刻,又有人道:「但此人喬裝打扮來參加詩會,的確算不上光明磊落啊。」

舒千面色一僵。

沈溪瑜如今已經冷靜下來了,看著破落戶這副模樣,只覺得心中暢快。

他抬起下巴,唇角勾起輕蔑的弧度,緩緩說道:「蘇公子所言極是,家道中落,自然拿不出錢置辦筆墨。」

「何況你還欠了本公子二百兩銀子沒還,離一月之期可沒剩多少時日了,得加緊了。」

「欠債還錢,天經地義。你說對吧,舒家的表公子。」

話落,人群中一片譁然。

「蘇公子就是那個投奔舒家的表公子?」

「嘶,我可聽聞這位表公子的性情頗有幾分獨特……」

「真是世風日下……」

議論聲接連不斷,舒千臉色青黑,形容扭曲。他沒想到沈溪瑜會當眾拆穿他的身份,真是惡毒極了!

對上破落戶陰冷的目光,沈溪瑜呼吸微滯,但很快鎮定下來,沖他挑釁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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