髮絲散亂的五皇子雙手撐在木桌上,死死地盯著虛空中某處,雙目猩紅,臉色陰沉可怖。
他喃喃自語:
「我貴為皇子,卻連宮裡的宴會都參加不了,我還有何顏面?」
「母皇心裡只有那個張揚跋扈的沈溪瑜!他不過就是仗著沈皇貴君是他叔父!」
「憑什麼,我才是母皇的兒子啊!」
就因為當初攔了一回沈溪瑜的路,母皇就下令將他禁足,還讓沈皇貴君為他擇選妻君,沈皇貴君本就不喜他,他又與沈溪瑜有隙,對方能給他挑個什麼好女郎?
如今他連宮宴都無法參加,只能待在這個宮殿裡,還要遭受下人的恥笑……
這一切,全都是沈溪瑜的錯!
……
回府後,面對阿爹阿娘還有阿姐的詢問,沈溪瑜老老實實地把今日之事的來龍去脈說了,加了十分的個人情感。
最後還惡狠狠地說了句:「那破落戶太惡毒了,我又沒怎麼他,他就要推我下水!」
「豈有此理!」永安侯當即大喝一聲,面沉如水,「竟敢欺負到我兒頭上,那舒沐怎麼回事,連自家的小輩都管不好!我得找她聊聊了。」
沈溪瑜心道:怕是沒有人能管住破落戶吧,對方可是這世間的主角呢。
沈主君冷聲道:「果真是肆行無忌,不知禮數。」
沈溪瑜腹誹:就是就是,他不就白了破落戶兩眼嘛,對方就要害他性命,實在狠毒!
沈映之揉了揉他的腦袋,溫聲道:「小瑜做得很好。」
「不過下次別這樣以身試險了,不安全,萬一你沒躲過呢?」
沈溪瑜下意識回道:「不會的,我都知道——」破落戶要做什麼了……
反應過來不能吐露真相,沈溪瑜連忙改口:「咳,好,我知道了。」
他挽著沈映之的手臂,將腦袋貼上去,甜甜道:「謝謝阿姐關心,阿姐最好了~」
沈映之寵溺一笑:「你啊。」
「舒家那位表公子睚眥必報,小人行徑,小瑜日後需得小心謹慎。」
沈溪瑜只聽進其中半句,忙不迭地點頭:「對,他就是個小人!我特別特別特別——討厭他!」
不過這回沈溪瑜贏了,還贏得很漂亮,破落戶一敗塗地、狼狽不堪,他心中很是歡喜。
於是沈溪瑜笑得格外好看,眉眼彎彎,澄明的瞳眸中盛滿了愉悅。
「對了阿娘,太女表姐是不是快回來了?」沈溪瑜突然問道。
他依稀記得,宮宴後沒多久,表姐就回京了,和他那剛出生沒多久的小外甥女。
「是啊,小瑜怎麼知道的?」永安侯略有幾分訝異,緩緩說道,「前兩日,太女殿下便寄了書信回來,說她不日將要啟程。如今應當已經在路上了。」
看來和上輩子相差無幾,沈溪瑜心下稍安,笑道:「如此便好。我好久不見表姐了。」
細細算來,得有幾年了。
也不知道上輩子他死後,表姐過得可好?
第22章
日落黃昏,京城街道上行人寥寥,不少商戶都收了攤回家。
在某條小巷中,站著這樣兩個人——一個穿著黑色兜帽衣,將自己遮得嚴嚴實實;另一女人則短揭穿結,其貌不揚,似是市井無賴。
兩人正交談著什麼。
那女子滿臉笑意,問道:「還是和上次一樣,讓那位沈公子的事跡傳遍京城?」
「不僅如此,」那位黑衣人冷笑一聲,一字一頓道,「我要讓他身敗名裂。」
「我懂我懂。」女人眼底閃爍著精光,搓了搓手示意,「不過這價格,可不是原來那麼多了。」
「那是多少?」黑衣人的聲音帶著幾分不耐煩。
「嘿嘿。」女人拿手比了個「二」,「這對公子來說,應該沒什麼問題吧。」
「怎麼翻了一倍?」黑衣人驚叫一聲,「你別坐地起價!」
「不不,這位公子,話可不是這麼說的。」女人正色道,「這活可不好做,要是一不小心被侯府下人逮著了,那我姐妹就得去牢里蹲著了,我還不一定贖得出來。」
「就這價,不行的話那這生意也不必做了。」
黑衣人沉默幾息,然後丟給對方一錠銀子,道:「定金,剩下的事成之後再給。」
女人眼睛一亮,連忙把銀子踹懷裡,笑道:「公子爽快人,行,我這就去辦。」
她還不忘了說一句:「五日後,還是這地兒見,公子可別忘了。」
「哼,事情辦不好,剩下的錢你就別想拿到手!」黑衣人似是不願多說,撂下這句話便匆匆離去。
「公子慢走。」女人慢悠悠地拋了拋那錠銀子,面上在笑,眼底卻閃過一絲不屑。
都和她這種人做生意了,還裝個什麼勁兒。
嘖嘖,現在那些高門公子的氣性兒這麼大了,這是要將對方踩進泥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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