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對她的真實意圖不感興趣。甚至對所謂的「一見鍾情」嗤之以鼻，激素作祟罷了。

於是點了拒絕。怕她再一直發，甚至好心地給了回復。

接下來的流程無非就是跟以前那些女生一樣，知難而退，然後徹底消失在他的生活中。

他沒有再去想，走進書房開始看文獻。

——

開學典禮前，團委老師委派她做新教師代表發言：「你形象好，演講會比較有人聽。」

孟霜晚：「……」就知道是這個原因。

實在推脫不了，只能被推著上台。

事實證明，團委老師的眼光沒有錯。

借著開學典禮這個曝光台，學校論壇上成功多了很多討論她的帖子。

孟霜晚還沒註冊南大的論壇帳號，因而不知道自己掀起了多大的波瀾。

但是開學第一堂課，她剛走進教室，就聽到熱烈的掌聲，甚至有大膽的同學吹了下口哨。

她失笑，做了簡單的自我介紹：「我叫孟霜晚，本碩畢業於北京大學，博士畢業於倫敦大學學院，傳播學方向。」

底下有學生起鬨：「孟老師，介紹幾個大家感興趣的話題唄。」

孟霜晚抿嘴笑：「那你們感興趣什麼？提問環節，允許三個問題。」

果不其然，第一個就是：「老師你有對象嗎？」

她扶額，開玩笑：「大家對女博士一般都敬而遠之，所以各位有適齡男性可以介紹給我認識。」

哄堂大笑。

前兩個問題比較和緩，最後一個問題就比較嚴肅。

「老師，你為什麼選擇新聞學專業啊？又為什麼沒有去媒體方向而選擇學術研究？」問出這個問題的學生，可能是對她好奇，也可能是對自己的未來迷茫，冀望從她這裡找到答案。

「你們選擇新傳，或許是因為喜歡，或許是因為家庭，又或許是因為，分不夠。」

最後一句可能是共鳴感太強，譁笑一片。

她正色，神情嚴肅且堅定：「而我選擇新傳，又選擇學術研究，最初是偶然。新傳有時因為專業技能不多，壁壘太低被詬病，但我可以說，新傳會讓你擁有更辯證的目光，更充實的思維，你將借新傳以獨一無二的視角看世界。至少我本人，這十年來，從來沒有為自己的選擇後悔。」

在十八九歲的夏天，用幾天的時間，做出一個不小的決定。

後來的日子裡，或許我們會感謝那時的選擇，或許我們會悔恨那時的選擇。

但那又怎樣，我們正當年少，我們輕狂，我們熱忱，我們滿懷浪漫與理想。

少年情懷總是詩。

我們理當有似曠野一般的未來，不應被拘執於設計好的軌道。

——

開學季總是忙忙碌碌。好不容易閒下來，轉眼就到十一假期了。

本來還苦惱前段時間沒空去南科大混眼熟，「十一」不知道怎麼找機會把沈喬嘉約出來推進度。結果，助攻曹馨適時遞上熱乎的請帖。

十一假期，他們實驗室要去團建，可以帶家屬。

答應的時候興奮得沒過腦子，等前一天晚上挑衣服的時候才知道是去DIY手工。

孟霜晚迷惑臉：「你們平時就一直在做實驗，團建還去DIY。為了保持手感嗎？天才的腦迴路我不懂。」

曹馨也很鬱悶，決策的時候她正好不在，沒能及時阻止這場悲劇的釀造：「可能是某人家屬想要去DIY。那群理科男，團建的時候只要有個人給了提議，下面就全是＋1，根本不會多看一眼。」

「而且，我們實驗室五個人只有你老公和陳李行是天才好嗎？我們其他人就是普通人。」

現在在曹馨嘴裡，沈喬嘉已然是孟霜晚合法的另一半了，每天都是「你老公」「你家那個」。

對此，孟霜晚很滿意。

曹馨出謀劃策：「對了，明天我再多帶一個姐妹，到時候兩兩組隊我就把你推給沈喬嘉。」

「萬一也有其他人不帶家屬呢？」孟霜晚擔憂，「或者，萬一他帶家屬了呢？」

曹馨揚揚手：「不可能。根據我們兩年的塑料同學情，我的預判不會錯的。」

看她一副「盡在我的掌握之中」的模樣，孟霜晚才稍稍放下心來。

最後兩人才拉回最初的「戰袍」話題。

曹馨讓她穿得熱辣一點，比較抓人眼球。

本來孟霜晚也附和。

但早晨起來的時候突然想到，她在微信好友申請里寫的是「本科生」。

她咬著手指，本科生？一下子想到自己的學生。

那意味著她是不是應該……清純點？

於是，此刻站在曹馨面前的，是一個扎著高雙馬尾，穿著JK的清純女大學生。

曹馨繞著她轉了一圈，嘖嘖點頭：「可以，很熱，很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