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一個髮絲金燦的女人最為耀眼。
她的右手攥住一個明顯是潑剌區底層人的手腕,被拉低的墨鏡後,能看見那亮色的金瞳帶著冷意。
「不問自取是偷盜哦。」
金髮女人的聲音輕柔,幾乎沒帶什麼情緒,但就是這樣簡簡單單的一句話,讓眼前的少年人渾身冒冷汗。
死、死定了!
身形消瘦的孩子深黑的眼眶裡不自覺地冒出豆大的淚珠,他咬緊牙關,哀哀地看著抓住自己的女人。
出乎意料的巨力讓他無法動彈半步。
「哎呀,怎麼就哭了?」
金髮女人微笑:「是害怕了嗎?」
會死的!
潑剌區的少年恐懼地看著她,雙腿發軟,幾乎控制不住站立。
他就不該頭腦發熱,去偷這個人的手串!
「大人!」
不遠處正探查戰火範圍的安格察覺到了不對勁,很快回頭跑了過來。
她一眼就看見了那個潑剌區的慣偷,那還是個不到她腰間就已經完全適應了潑剌區生活的孩子。
但安格沒有憐惜,她冷著臉拔出彎刀,朝著少年人被禁錮住的手臂揮下——
「啊。」
禁錮自己的力量一松,少年就下意識地收回了手。皮膚與迅猛揮下的刀面堪堪擦過,激起他一手臂的雞皮疙瘩。
金髮僱主:「安格動作好快哦。」
那副遮住金瞳的墨鏡轉向渾身僵硬的女人,安格聽見僱主輕柔的聲音:「不過還是我的動作更快呢。」
她是不是做錯了什麼?
女人有些不安,她的拇指指腹摩挲了下刀背,難得有些侷促。
終於回過神的少年轉身,剛邁出第一步就被身後的金髮女人叫停。
「別動。」
金髮女人:「很好,保持住。」
渾身僵住的少年眼睜睜看著這個魔鬼一步步接近。
然後他看見戴著墨鏡的金髮女人站在他面前,然後越過他對著少年身後開口:「回來了啊,塔斯納。」
「……謝謝。」
姍姍來遲的塔斯納平復呼吸,眼神複雜地看了她一眼。
剛剛發現金髮女人身邊有一個孩子時,塔斯納第一時間就和另一邊同樣狂奔而去的安格打了個手勢。
但意料之中的,安格沒有任何回應。
塔斯納:……
他早該知道的,這裡是潑剌區,不是獵犬隊。
不過令他沒想到的是,金髮女人看見了他的動作,並且真的將人留在了原地。
雖說留住這個少年犯的條件他從未料到。
眼前的少年人渾身像是從水裡撈出來一樣,不斷輕微震顫著。
顯然,金髮女人帶給他莫大的恐懼。
他深吸了一口氣,壓低聲音,嘶啞開口:「現在這個時間點周圍只有你一個人,你一定去過R醫生的診所。」
塔斯納終於顯露出潑剌區人口中「鬣狗」的一部分,目光如利刃一般刺進少年的身體,「回答我,裡面的人現在在哪裡?」
少年人張了張嘴,充滿恐懼的眼瞳終於從金髮女人身上移開。
「……他、他們被人帶走了,」他顫聲開口,「應該是往潑剌區外……」
「什麼人?」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少年發出低啞的抽泣音,神情哀切,「對不起,我不會再偷您的東西了……求求您,放過我吧……」
後面的那句話是對著金髮女人說的。
他哀哀地看著對方,渾身顫抖地懇求金髮女人大發慈悲。
他應該多留個心眼的。
這種敢在黃昏時期出現在潑剌區的富人,絕不可能是那種會乖乖被薅羊毛的冤大頭!
自己早該意識到的!
另一旁的塔斯納陷入了沉思。
一群劫匪專門綁了潑剌區的醫生前往潑剌區外……這種行為很像黑派勢力的作風。
但一般這樣的組織不會缺醫生吧?
除非——
「黑石症。」
安格和塔斯納同時說出聲,兩人面面相覷,明白了雙方未盡之語。
只有長期生活在潑剌區深處污染地的人才會患有這種病,所以也只有潑剌區的醫生對此有了解。
像那種潑剌區外的理論醫生,大概連「黑石症是什麼」都不清楚吧。
難怪要特意來潑剌區綁走R醫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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