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他們兩人好好在外面鬧個夠好了。
「米瑞莉亞?」
雖然她一直注意著盧修斯的狀態和情緒,但仍然抵不過他現在心理的不安狀態可能是因為眼睛上面的缺陷,只要米瑞莉亞有一秒的走神,盧修斯都能敏銳地捕捉到。
米瑞莉亞溫柔地應了聲,緊接著繼續著手上給盧修斯上藥的工作。
盧修斯是不同於常人沒錯,自愈能力很強也沒錯,但終歸是被傷及了根本,上藥再加上她的療愈法術才能讓他更好地恢復且不留後遺症。
她手法很輕,落在盧修斯的傷口上就像是羽毛飄過一般。
「沒關係,你不用這樣小心翼翼。」說著,盧修斯牽著她的手腕往下按了按,棉花上的藥水瘋狂浸入盧修斯的傷口,他一點不適的表情也沒有。
米瑞莉亞搖了搖頭,披落肩頭的髮絲往左右兩邊掃了掃,對面垂眸的盧修斯若有所感,指尖輕觸她的髮絲。
「這幾天你遭受的那些已經夠痛的了,我不希望再讓你感受到那些痛苦。」米瑞莉亞講得很真心實意,「再說了,看到這些傷口,我哪裡還能重重地下得去手?」
盧修斯因她這一席話怔愣了一下。
他的眼前一片黑暗,只有米瑞莉亞周身的香氣和她上藥的動作昭示著她的存在。她那將他視若珍寶似的態度讓他有些恍惚了,心裡泛起一陣不小的波瀾的同時,米瑞莉亞輕柔地動作仍在繼續。
可能是感受到了他傷口疼痛時,皮膚底下筋骨不自覺的抽搐,她彎下了腰,髮絲的馨香盈滿周圍的空氣,傷患處有一陣涼爽的空氣吹拂。
是米瑞莉亞在為他的傷處吹氣。
吹了一陣,她直起身,小心翼翼地,怕他受到傷害地說:「會好一點嗎?」
看他沒有反應,她繼續說:「我小的時候,訓練很辛苦,每次都會練得周身是傷,我姨媽就是這樣給我上的藥。每次她給我往傷口吹氣以後再上藥,我就會覺得好一些。」
「你覺得……」
「我覺得很好。」盧修斯不等米瑞莉亞問完便快速地回答完了她沒問出的話。
「你很少跟我講你小時候的事情,剛剛願意跟我講,我有點驚喜。」他脫口而出的話,輕輕的,卻不輕不重地敲在了米瑞莉亞心口上。
難不成,受個傷,性格也變了嗎?
他之前哪有說過這樣的話,這樣直抒胸臆,直白地講出心裡的想法的時刻也是少之甚少。
米瑞莉亞都要懷疑這副身體裡面的靈魂是不是換了一個。
或許是沉默持續的時間在眼睛看不見的盧修斯那裡體感像是翻了幾倍,他煎熬著,不知道自己說出剛剛那句話,米瑞莉亞會是怎麼樣的表情。他什麼也不知道,只能被動地等著米瑞莉亞開口。
「你不開心嗎?我這樣說。」
等待的時間,他快要被黑暗浸沒,快要感受到一種窒息的感覺。
米瑞莉亞如是說了心裡的想法。
他嘆了一口氣:「原來是這樣。我剛剛只是想告訴你我心裡的想法,如果讓你感到不開心,那我以後不會再說了。」
「我是這個意思嘛。」米瑞莉亞揶揄地捏了捏他手背的一塊軟肉。
兩人這說話間,一來二去,該上的藥也快要上好了。米瑞莉亞也開始思考起了之後的事情,不過首先,盧修斯被刺殺總是有原因的。
她想了想,覺得這種事情,還是坦誠地問出來比較好,也沒有什麼隱瞞的必要。
盧修斯聽了她的疑惑,簡單地說了遇害之前的經歷。
「他竟然還敢把主意打到我的身上,哼!」米瑞莉亞聽到事情的真相——那些人想要盧修斯偷偷殺掉自己,心裡還覺得有些可笑,眉間的鬱氣卻是比之前都要深了許多。
這些賤人可真是比自己想的要無腦膽大地多。
她語氣中的憤怒溢於言表,反映在看不見她表情的盧修斯耳中卻是要嚴重的更多。他緊張地攥緊了衣擺,擔心米瑞莉亞因此遷怒了他,與他生出間隙。
他不想,他不想再孤身一人了。心裡突然出現了這樣的想法。
盧修斯也不知道自己為何會這樣想,只是這個想法確實占據了內心很大的一個部分。
他不知道他現在的表情看起來有多慌張。
米瑞莉亞安撫似的用手指颳了刮他的側臉。
他的臉頰燙的嚇人,卻不怎麼顯得紅。
米瑞莉亞好像發現了新世界的大門一樣,整個手掌貼了上去,笑呵呵地逗他:「要是我在上面放上木頭,怕是都能生起火來了。」
而盧修斯嘴角終於勾起了一絲笑容,不像上次那樣生疏,這次,他毫無心理負擔地蹭了蹭米瑞莉亞的掌心。
甚至在米瑞莉亞要收回手的時候,牽著米瑞莉亞的手,固定在原來的位置,不讓她挪開手。
他的喘息聲有些大,像是受傷的小動物找庇護所一樣地依賴著她,一刻也不忘貼在她的身邊。
米瑞莉亞:我的任務完成了?
這個時候要是讓他知道了自己的真面目,他會不會流淚……米瑞莉亞已經開始異想天開了。
「對不起,我現在沒辦法看到你的表情,所以會有些慌張。」
米瑞莉亞頓了頓要撤開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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