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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籍果然是被他坦誠的模樣給蠱惑了,緩緩道出了他最近碰到的怪事。

王籍是山海鎮生人,前幾年因為工作原因去了外地。父母去世後,留給他一間老房子。

房子在老城區很偏的位置,屬於是舊城改造都劃不進去的地方,還是當年他爺爺單位分的房子,連房產證都沒有。

他念舊,又懶得回來辦手續賣掉,就把房子託付給了中介出租。

上上個月他辭職了,又重新回到山海鎮,新買的房子還在裝修,就暫時住進了老房子裡。

因為出租了幾年,房租一直都準時地打到他的卡上,中介也沒給他打過什麼電話,他也就沒有想過這房子會有什麼古怪。

王籍是搬進去第二天才察覺到不對的。

一開始他只是覺得這房子很冷,異常的冷。

因為老城區周邊的建築都不高,所以陽光一年四季都可以筆直的照入他家的客廳。可是這房子仿佛是有著一層結界,即使光照進來了,暖意卻是一絲一毫都透不進來。

起初王籍只是以為是房子老化的緣故沒有太在意,直到第二天他開始做夢。

夢裡他站在一片被大火焚毀的廢墟之上,卻仍舊能感受到一片灼人的熱意,好似那大火還沒有熄滅,在以一種看不見的形式燙烤著他的身體。

他的面前,廢墟的頂端,站著看不清面貌的女孩,穿著一身灰敗的衣服,似乎在和他說話。

王籍聽不分明,周身如同被火焰炙烤的痛感分去了大半注意力,只能勉強聽見那女孩似乎說了一個地址。

「子疇路第671號。」

再然後就什麼聽不見了,他痛得昏死過去,然後在自己的床上大汗淋漓地醒來。

同樣的夢他一連做了有一個禮拜,夢中洶湧的被烈火焚燒的痛苦每次都真實得讓他無法擺脫,他開始懼怕任何帶有熱度的東西,一點點的熱意都似乎能灼燒他的身體。

那間異常寒涼的屋子顯然成為了他最滿意的庇護所,他一連幾個星期都沒有出門。

直到他的朋友因為他的突然失聯來找他,因為擔心他的狀態,朋友陪他睡了一覺。

就在那夜過去之後,他的朋友忽然就如同魔怔了一般,說什麼也要去他夢中聽到的那個地方去,他說所有的一切都必須去那個地方解決。

他以為朋友也做了那個夢,可朋友怎麼也不肯說,只是執拗的堅持要去那。

王籍自然不肯,也不想讓朋友去,長時間的詭夢折磨讓他對那個地方生出一種深切的懼意。

可朋友說什麼都不聽,仿若是中了邪一般偏執。他趁著王籍睡覺,自己隻身一人去了那地方。

「他是三天前去的,去之前給我發了消息。」

王籍拿出了自己的手機,手機上是他和他朋友的聊天界面,最後一條消息停留在三天前的凌晨三點四十二分。

「他失蹤了。」

第2章

「報警了嗎?」

姜陟突然出聲問道。

王籍似乎還沉浸在自己的敘述里,對他的提問一時間沒反應過來:「你說什麼?」

「人失蹤了,報警了嗎?」姜陟又重複了一遍。

「報,報了,昨天就報警了。」

「警察那邊怎麼說?」

「警察讓等消息,那地方很偏,沒有監控,暫時還沒有線索。」王籍說著,把剛才放進口袋裡的名片又拿了出來,放在了桌上,「有人給了我這個,說你們可能會有辦法。」

姜陟掃了一眼那張名片,白色的卡片已經開始泛黃,縱橫的皺褶讓上面的文字都有些模糊不清,能找過來也算厲害。

他伸手摸了摸,名片背面的角落裡有一處隱秘的凹點。

他沒再說話,挑了挑眉毛。

王籍被突如其來的安靜弄得有些不安,他又朝前坐了坐,幾乎要坐在了空氣上。

他覺得有些渴,下意識地就要去拿杯子,結果手剛一碰上又一次如觸電般地收回。

姜陟見狀,問道:「有冰水需要嗎?」

王籍點頭:「麻煩你了。」

姜陟去旁邊給他裝了滿滿一杯的冰,王籍接過後喝了一大口,原本看起來十分侷促的狀態這才稍微穩定了些。

冰塊敲打的玻璃杯的杯壁上,發出「叮鈴咣當」的脆響,空氣凝結成水珠緩緩下滑,留下一條長長的水跡。

姜陟把手伸進了衛衣面前的口袋裡,從裡面摸出了一塊皺巴巴的薄荷糖來。他撕開糖紙,碧藍色的糖塊被丟進嘴裡,在舌尖滾了一圈,一股清涼的甜意從口腔順著喉道探入胸腔,讓他揮之不去的困意消散了一些。

他把糖塊卷到腮邊,臉上的笑意未退,眼神卻不知何時冷了下來:

「這位先生,干我們這一行的呢,什麼冤親債主,宿世仇敵的見得太多,來來回回無非就是一些恩怨情仇,所以有些事情不好說出來我們也理解,能解決問題才是最重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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