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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的半張臉藏在斗笠的陰影里看不分明,只露出的薄唇微微勾起,呈現出一種無奈的弧度:

「你好像總認為我應該知道一切,但我就算站得再高,看到的也只是我這雙眼睛能看到的東西。」

「我只是知道,我們還會再見而已。」

姜陟聽他這麼一說,剛才進來看見男人時生出來的那點希冀被直接掐滅,只能氣呼呼地抱著胸就往地上一蹲:

「我還以為你這個時候出現是來幫我的呢?怎麼?難道是我終於死了來陪你這個老東西了?」

「你若是死了,才真是見不到我了。」男人低頭看著他的這副模樣,嘴角的笑意隱隱透著點苦意,「這件事,確實怪我。」

他這麼一說姜陟的耳朵立馬就豎起來了,十分驚訝地抬頭看他,正對上他那雙藏在斗笠帽檐里的琥珀色的眼睛:

「辭秋說的那個人,難道就是你?」

男人看了他一眼就抬起了頭,從姜陟的角度只能看見他有些瘦削的下巴,和被青色道袍裹覆著的細長的脖子。

他的目光落在遠處不知道什麼地方,大概是想到了什麼,語氣有些凝重。

「大約是我吧。」他說。

姜陟的腦子很難理解他這句話的意思,在他看來,是就是,不是就不是,為什麼會是「大約是」。

但男人說了這幾個字就不再往下說,他似乎並不太想談論起這些事情,姜陟雖然比較直來直往,但也知道這種時候是不該多問的,自然識趣地轉移了話題。

「他既然要找你,為什麼卻一心要開啟伏魔地的封印?」

「因為他要拿回他被我扒去的皮,抽出的骨和剜來的心,還有壓在伏魔石下,永不見天日的身體。只有得了這些,他才能來見我。」

「那些東西......」

「魔君看似一直在做辭秋的傀儡,實際暗地裡早就超脫了他控制,到最後,只憑我一人之力,已經封不住他了。」

他頓了一下,似是在斟酌著有些話該不該說出口,但最終還對著姜陟吐露出了那麼一點:

「其實,即使魔君沒有告訴我他在背後做的那些事,我到底還是會殺他的。」

「你應該知道我,面對這種取捨會做出什麼選擇。」

「所以,他說得其實不對,你和我,並不像的。」

姜陟忽然不說話了,他不知道該說什麼,這兩個人的故事無論從誰的口中聽來都血淋淋得令人生寒,他覺得他得離這些恩怨遠一些,越遠越好。

他憋了半天,才憋出一句:「那也算他活該,誰讓他沒事去幫什麼魔君......」

男人嘆了一口氣,聲音里有著掩飾不了的疲憊:「現在的他還是只能依附在其他人身體裡的不完整的魂魄而已,若是真的讓他破開封印,得了他想要的東西,再放出魔君,你知道會有什麼後果。」

「那你就不能突然閃現一下,一個大招把他們全都幹掉?」姜陟十分誠心地發問,「這事對你來說應該很簡單吧。」

男人似乎是有點無語:「你以為飛升是什麼意思?」

「這世上的事情,冥冥之中自有註定,我既已飛升,就斷然不能再插手這世間之事,就連你現在看到的我,也不過是我留在這個位面的一個簡單投影罷了,我的本體是不能再出現在這裡的。」

姜陟只能偷偷在心裡嘀咕看來這飛升也不是什麼好事,面上倒沒表現出什麼,只是問他:

「那怎麼辦?你找我有什麼用,就我這個情況,就他一個殘魂我都對付不了,還指望我能拯救世界嗎?」

男人又低下頭看他,琥珀色的瞳仁微微閃過一絲光亮:「你覺得,辭秋擬元珠在你的身體裡便能化出劍骨之力的原因是什麼?」

姜陟沒有接話,只是仰頭看著他,等著他的解釋。

「所謂的天生劍骨,實際就是身體裡面要比其他人多一種天賦,這種天賦可以讓人在靈力修煉方面擁有更高地感知度和靈敏度,自然也就比常人進益更快。而這種天賦一般情況下只有通過劍骨才能顯露出來,所以經常被稱為劍骨之力。」

「你當年能凝出劍骨,身體裡自然是有這種天賦的。」

他看著姜陟越聽越驚訝的表情,又無奈地說道:「這些事情,當年你第一次見我,我將劍意傳給你的時候就全都和你說過,你居然全忘了。」

姜陟小聲嘟囔:「都多少年了,誰還會記得五六歲的事情啊。」

「你雖剜去劍骨,但天賦這種東西,並不會因為失去劍骨而從你的身體裡被剖除,它一直留在你的體內,而擬元珠,便是激發它的一個契機。」

「因為這個契機,你的天賦在外化,靈力也在逐漸復甦,你最近沒有感覺到什麼異常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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