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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陟依舊沒有看他:

「你知道我得了你的靈髓,便就能看見你的記憶,你是故意通過這個方式,讓我看到......那些嗎?」

「林微明」的呼吸停了一瞬:

「你看到了多少?」

「不多,也就從你答應林氏家主要幫他逼我剖骨開始。」

「姜陟,我......」

他似是想要解釋什麼,但姜陟卻忽然轉過了頭,打斷了他的話:

「我覺得,你還是回去比較好。」

「林微明」的身形猛然一顫,眼神中閃過一絲慌亂,他有些急切地想過來拉姜陟的手,卻在最後一刻似是想起了什麼般生生止住。

姜陟看著他的動作,忍不住輕輕地嘆了一口氣:

「你現在問我究竟該如何對你,說實話,我不知道。」

「即便如今我已經從你的記憶里知道了,你是為了你母親不得已才那樣,你並不是主觀地想要我的命,甚至於......」

後面一句話,姜陟並沒有說出口,而是停頓了下,才繼續說了下去:

「但事實就是,我'死'了,而且還'死'得挺難受的。」

「林微明,這件事這七年來就好像是烙在我魂魄上的一塊疤一樣,就算我知道了,這都不是我的錯,但疤就是疤,即使看起來是癒合了,但受過傷的那塊肉早就和之前不一樣了。」

「而這塊'疤'給我造成的那些痛苦,我這輩子估計都忘不掉了,這些都不是一場夢就可以改變的。」

「我不是聖人,也自詡算不上什麼特別好的人,我只是一個有點自私的凡人。」

他忽然輕輕拍了拍「林微明」撐在自己身側的那隻手的手背,溫和得像是一種安撫,但吐出的話卻是在拒絕。

「所以林微明,你得讓我好好想想。」

姜陟每說出一句,「林微明」的臉就白上一分,到最後的時候,已經慘白得沒剩下幾分血色了。

他那雙原本帶著乞求和希冀的眼睛裡,本就有些微弱的光亮也跟著一點一點地暗了下去。

可即便是這樣,他的嘴角還是努力揚起了一個略帶苦澀的笑,只是這個笑還沒成型就碎了,最終剩下一個比哭還難看的表情:

「沒關係,我會等你的。」

說完,他便抿著嘴,緩緩地退回到了床角的位置,拉開了和姜陟的距離。

他們之間,也因此隔了一道傾斜的光影,像是劃開了一道無形的界限。

沉默了半晌,「林微明」的聲音才終於試探性地響起:

「在我走之前,你能不能告訴我,你當年是怎麼活下來的?」

姜陟的指腹上還殘留著他手背的溫度,他有些無意識地摩挲著自己的手指,緩緩答道:

「我記得你問過我,和殷澤是什麼關係?」

「他其實是我母親的徒弟。」

「林微明」聞言,露出了一個有些詫異的表情,姜陟掃了他一眼便又繼續往下說:

「你知道的,殷氏向來離群索居,我母親也是機緣巧合之下,才接觸到了他們。殷家長輩見她修為不錯,便讓殷澤拜了她為師。」

「但由於姜氏不許收外姓弟子的緣故,這件事從沒有對外說過,所以只有幾個人知道。也因此,我很早以前就認識他。」

「他來救我,自然也是受我母親所託。」

「林微明」有些自言自語般地喃喃道:「他竟從來沒跟我說過。」

姜陟順著他的話回答:「我的身份本來就......所以,他一向比較謹慎。」

「林微明」想了想,忽又問他:

「可那日的封印秘境在我進去之前根本沒有其他進入的痕跡,他到底是怎麼進去的?而且你的命牌都滅了,他又是怎麼把你救回來的」

姜陟沉吟了片刻,似乎實在回憶:

「他總有些怪東西,你知道他這人向來神出鬼沒,這世上能發現他蹤跡的人,怕也是沒幾個。」

「他說他是隱了身形,順著我進來的那道裂隙進入封印秘境並帶走我的。後面的事其實也沒和我說的太清楚,只是說世人對殷氏知道的太少,殷氏秘術善以血化萬物,卻不僅僅只是用在打鬥中。我渾身精血散失,他便用秘法給我重新換了血。」

「不過比較蹊蹺的是,可能是我命不該絕,我失了劍骨,本該魂散,但不知為何他找到我的時候,我的三魂七魄竟還好好地留在身體裡,不然的話,他說他是決計救不回來我的。」

「至於命牌,那東西本就以精血為連接,我當時沒了精血,自然就滅了。再後來,應該就是我母親幫我徹底切斷了和那命牌的聯繫。」

「只是命雖然保住了,但內丹已碎,修為是怎麼也回不來了。」

他說得實在是平淡又簡略,但林微明還是十分準確地攫取出了其中的關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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