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亓官辭從病號服的寬大口袋中取出了那張黃毛的准考證,每一張准考證上,除了會寫明考生的基礎信息,還會有該場考試的考試大綱。
亓官辭把准考證翻到背後,只見上面只寫了兩句話:
【精神病人該如何證明自己不是精神病人呢?醫生該如何證明自己是醫生呢?】
好家夥,這完全就是一個駁論命題——因為精神病人是無法證明自己不是精神病人的!
如果你說自己不是,可精神病人本來就認為自己沒病。
如果你說自己是,那就更不會放一個精神病人出院了。
不管怎麼說,對於精神病人而言,都是一個不太可能回答的命題。而現在,這個問題後面,還加上了醫生的反問。
考題是不會給出無用的消息的,這就說明,除了精神病人外,治療病人的醫生也可能存在問題!
亓官辭快速在腦海中篩選出關於精神病和醫生的相關考題,以及類似前提的書籍小說,最可能,也是最經常出現的一種情況就是——這裡的精神病人和醫生是相互的,醫生其實也是病人,而病人其實就是醫生。
可對於異海而言,真的就是這樣的命題嗎?
亓官辭將准考證收回口袋,開始繼續探索地圖。如果他的身份是精神病人,那麼這裡就應該是一家精神病院,一家破損的精神病院?
會有這樣的開場嗎?
這似乎和考題對不上號,都破損了,又哪裡來的醫生和病人呢?
「喂!你在這裡幹什麼!這裡馬上就要拆了,你來這裡幹什麼!嗯?怎麼還是個病人?」
正當亓官辭開始思考題目的時候,一道嚴厲的喊聲就從遠處傳來,緊跟其後的,就是一道刺眼的光線朝這邊射來。
亓官辭下意思用手擋住部分光線,同時眯住雙眼,卻還是因為強光的刺激流下了生理性的眼淚。
不等亓官辭恢復些許,一隻手就用力地捉住了亓官辭的手腕,力度之大讓亓官辭掙脫不開,這會亓官辭才有時間看向來人。
這是一位穿著保安服的中年男人,面容方正和藹,是那種大家都喜歡的老好人面相,他鬍子颳得乾淨,雙眼有神,寬肩厚背,整個人挺立堅韌,非常有安全感。
男人看了一眼亓官辭,皺眉奇怪:「這裡是廢院區,今天就要拆了建新的精神科,你是哪個科室的病人?怎麼一個人跑到這裡來了?」
可能是看到亓官辭長得卻是不像什麼壞人,再加上剛才被強光照射,此時亓官辭的雙眼中還含有淚水,儼然一個乖巧大學生的模樣,所以男人握著亓官辭的力度也減輕了不少,卻還是沒與鬆開,依舊帶有一絲警惕地望著亓官辭。
亓官辭一面收拾好自己的情緒,一邊認真聽男人的話。在聽到這裡馬上要創建新的精神科時,忍不住眼神微閃,緊接著又被男人的問題噎住,為了不打草驚蛇,他並沒有立刻回答,而是婉轉說道:
「我的號碼牌被人扔到這邊來了,我過來找……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可能是因為亓官辭道歉的態度非常好,所以男人也沒有那麼凶了,神色柔和了不少,在看到亓官辭握在手裡的銘牌後,徹底相信了亓官辭的話,看著亓官辭有些敢怒不敢言的樣子,立馬反水站在了亓官辭這邊:
「真是的,病人之間不互相扶持,反而還亂折騰,這什麼人嘛!小同學不要怕,以後在遇見這種事,你直接告訴你們科長!不要再一個人跑到這麼危險的地方來了,走,我送你回去。」
亓官辭點頭表示明白,只要他想裝出一副好學生的模樣,那麼不管是誰來,他都不會露餡。
首先容貌上就占了一大部分印象,再加上他當好學生當慣了,甚至都不用裝,只要不開口,任誰都會認為這是一位乖巧的好同學。
中年大叔在前面用手電筒打光,一遍為亓官辭帶路,一邊和亓官辭嘮嗑,對於他們這個年紀的人來說,看見亓官辭就像是看見自家孩子一樣,總會帶了幾分長輩的光環在其中:
「你這是得了什麼病啊,不是我說你啊,你們年輕人是該好好注意身體,比起我們這一輩來說,你們身體都太弱了點,動不動就是生病,花錢是小事,主要是父母心疼啊。
你也別怪叔叔多嘴,我家孩子跟你差不多大,天天就喜歡熬夜打遊戲刷劇,說兩句還不高興,這對眼睛、對身體都不好的事,非要熬到病了,才知道錯。」
亓官辭保持著微笑聽著,時不時應和兩句,雖然有些尷尬,但也只能假裝不知道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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