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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身上只穿了一件寬大的外披,其他的地方全部露在外邊,身上還有些許雲雨過後的痕跡,身下滿是血跡。

尤其是他的大腿根部,血肉模糊一片,就算是僥倖活下來,估計也要是個殘廢了。

而宮殿內的血腥氣卻並不只源於禤遠嶠一個人,更多的血跡和血腥氣,來自不遠處的龍榻之上。

那裡赤條條地躺著一位……嗯……或許不應該說是人,現在已經是一塊血紅色的人體肉塊。

一整張完整的人皮,被剝離出來,隨意用刀割了好多痕跡。

尤其是人皮的臉部,簡直可以算是碎片了。

百里若慵懶半靠在主位上,手指有一搭沒一搭地點在椅臂上。

他的眼底滿是厭惡和噁心,絲毫不壓抑自己的憤怒,冷道:「你怎麼敢找一個和他這麼像的劣質品,讓他在床榻之上,對你搖尾乞憐?」

他的師尊,他心尖尖上的神明,那樣尊貴,那樣神聖的大祭司。

怎麼可以……

怎麼可以被一個渾身散發著噁心的下賤卑劣之人,頂著和他相似的面容,做出那般可笑下作的姿態!

也難怪百里若會在看到的第一瞬間,就直接擋著禤遠嶠的面,活生生把那個劣質品剝皮了。

禤遠嶠惡狠狠瞪向百里若,他在一開始確實對百里若感到畏懼,尤其是這個家夥,直接活生生剝人皮的時候。

可現在,他已經無所畏懼了。

左右不過是死路一條,看這樣子,他也一定是活不成了。

既然都得死,還不如在死之前,把心中的怨氣全都抒發出來。

「哈哈哈,」禤遠嶠聽著百里若義正言辭的憤怒,卻好像聽到了什麼天大的笑話,他顧不上身上的疼痛,神經質一般大笑起來,「你都不敢想?哈哈哈哈哈,這話你自己聽聽,你信嗎?」

人到了絕境的時候,要麼蛻變,要麼消亡。

很顯然,禤遠嶠選擇了消亡。

「少司官是吧?哈哈哈哈,你別這麼一副高高在上,大義凜然的作態!我可笑?我該死?對,我確實對衛琅玹動了心思,我要讓他成為我的妻妾,我要讓他從高台之上跌落塵埃,沉溺慾海,天天只能在床榻之上,對我搖尾乞憐!我就是要讓他變髒,我……」

禤遠嶠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百里若從身上取出一把蝴蝶刀,割斷了喉嚨。

百里若從主位上站起來,喘著粗氣,也不知道是憤怒還是什麼。

他眼中寫滿了殺意,咬著牙道:「混、帳!」

禤遠嶠並不後悔,在蝴蝶刀劃破喉嚨的那一刻,他甚至在笑。

這樣立馬死去,至少比以後生不如死好的太多了。

不過在死之前……

禤遠嶠獰笑地望著百里若的方向,表情猥瑣又可憐,用最後的力氣,撐著說道:

「至少我敢想,你……你敢對著神明起誓,說你……沒有對大祭司……動過這般心思……嗎……」

禤遠嶠說完最後的這段話,帶著臨時前最後的惡意閉上了雙眼。

只剩下百里若一個人站在原地,不知道有些什麼。

宮殿中的血腥氣越來越濃,也吸引來了旁邊的護衛。

可這些護衛卻不知道怎麼的,居然沒有一個人敢推開宮殿門進來檢查。

就這樣站在血腥氣瀰漫,華麗冰冷的宮殿中好一會兒,百里若才顫抖了下眼睫,說服自己一般,低聲說了句:「我沒有…… 」

也不知道這句話到底觸動了他心底的哪一塊地方,百里若這樣張揚自信的一個人,居然有些神色慌張的離開了宮殿。

他的眼神似乎有些飄忽,卻又在不停的說服自己根本沒有。

他怎麼會去動這樣的心思呢?

他那樣敬愛他的師尊。

從小到大,他一直都是把師尊當成自己的榜樣。

雖然有的時候,他確實很討厭其他的人覬覦他的師尊。

他一直都認為師尊,就應該只是自己一個人的。

可這也不過是他對師尊的敬愛而已。

他從來都沒有想過要和師尊……

要對師尊……

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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