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半點猶豫,甚至眉頭都沒有皺一下,亓官殊對著鏡子,對準自己耳垂,長針貫入,只花了幾秒不到的時間,為自己開了兩枚耳洞,亓官殊將長針放到最近的托盤上,從祭服配飾中取出紅色瑪瑙打造的耳飾,戴在剛開的耳洞上。
紅色,為一身典雅神秘的大祭司帶去了幾分擾人的熱烈。
尤其是從未受過傷的耳垂,突然間掛上了珍寶,讓原本白嫩的肌膚都升上飛紅。
至此,大祭司的所有祭服全部著位。
「焚香,入禮。」
年長的那位女司拿起玉錘,在玉罄上敲了一下。
音響令傳,帶著幽幽芝蘭香的薄霧,從每八米一處的並蒂銀蓮盤雙蛇的香爐中升起,每座香爐旁邊,都跪坐這一位黑布遮掩的奴僕,手揮錦扇,保證香爐不滅。
亓官殊走到供著禮器的地方,拈起三柱香,彈指用靈氣點燃後,插入供爐之中,過後,才掀起串珠隔簾,打開擺放著禮器的盒子。
盒中放著一樽成年人巴掌大的六角盤龍銅鈴,每一條浮雕盤龍都緊閉著雙眼,彷佛在等待著主人的喚醒。
陰司鎮魂鈴。
亓官殊手指撫摸過鈴身,眼底滿是複雜。當日亓官辭收拾行李,把韓固送的那本書一併帶走。
他原本是打算在飛機上看書消遣一下時光,卻不想翻開書後,才其中發現了韓固設下的禁制符陣,天知道他破開符陣發現裡面是什麼後,差點沒一口氣噎住自己。
先不說屬於陰司的神器為什麼會在韓固手裡,既然是冥府的,你倒是還給冥府啊!你給我幹什麼啊!
我又不是冥府的人!
亓官辭知道韓固非常希望自己可以和瞿鏡在一起,但他還是在看到隱私鎮魂鈴出現在自己身上的時候,閉了下雙眼。
韓固要感到慶幸,自己不是什麼貪圖他人之寶的人,並不會想要霸占鎮魂鈴,這要是換成其他什麼心懷不正的人,從此以後,冥府就不存在鎮魂鈴了。
手握鎮魂鈴,在女司的帶領下,亓官殊朝著祭台的位置走去。
他並不沒有真的打算完成祭祀,他只是在等新界的人出手。
祭祀應該屬於一個重要節點,如果在這個時間新界的人還沒有動手,那麼這場幻境也持續不下去了。
沒有辦法困住他,那就只能動手殺了他。
亓官殊勾了下手指,不動聲色抬頭,朝著吊腳樓的一處望了一眼。
鄔蘭辭接收到亓官殊的命令,從袖口中滑落下一把小刀,眼也不眨一下,割破掌心,將血液滴在帶進來的燈盞上。
燭光居然沒有因為血液而被澆滅,反而燃燒得更加旺盛了幾分。
鄔蘭辭舉著燈盞,默默退出祭祀的人群,朝里走去。
祭典非常重要,幾乎整個院落和祭祀場地,都有人看守,但鄔蘭辭並不在意。
他屏氣斂息,悄無聲息溜到看守者的身後,快准狠地用小刀劃開看守者的喉嚨,一擊斃命,並在傷口劃開的那一瞬間,將傀儡蠱沿著血液融入看守者的體內。
由於鄔蘭辭的動作實在是太快了,遠遠望去,這些看守者的頸間居然只是稍微紅了一道痕跡,連血液都沒來得及淌出。
他們的視線也肉眼可見地從清明到渾濁,再重新恢復「神智」。
一路這樣潛行進去,鄔蘭辭憑藉這樣的方法,操控了幾乎十來名看守。
輕輕晃動一下手腕,素鈴響起,看守者們猛的身體一震,隨後邁著一致的步伐,離開自己的崗位。
調走看守,鄔蘭辭光明正大走出,又從腰間取下一小瓶精煉的酒精,倒在最近的房屋門口。
臉上掛著天真又燦爛的微笑,鄔蘭辭舉著燭台,朝著酒精傾倒的位置而去。
火光搖曳,將鄔蘭辭少年意氣的臉都扭曲了些許,但他臉上的笑容卻越來越明朗。
火舌舔上酒精,灼熱快速蔓延開來,鄔蘭辭也不留戀,立馬離開,朝另外一處房屋走去。
越燒,鄔蘭辭就越興奮,他帶著近乎殘忍的笑容,雙瞳中倒映著火光升起的祭司府,喉結滾動:「回家了。」
不管是困住亓官殊,還是玷污堯疆玹尊的幻境,該徹底消失了。
這邊放火放得開心,正打算原路返回,還能趕上時間看一眼少司官表哥跳舞的鄔蘭辭,在路過屬於百里若的房間時,突然停了一下腳步。
他皺了下眉頭,疑惑轉頭,歪頭凝視著緊閉的房門,遲疑了一會,上前走了兩步,側耳過去聽。
他怎麼在剛才,好像聽見了一聲鈴音?
「鈴……」
輕微的鈴聲再次傳來,鄔蘭辭瞳孔微震,不敢相信地撤回頭,往後退了兩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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