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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幾人的目光實在是太誠懇。

他……只能,就這樣吧。

湖泊邊出現了一葦芭蕉葉,他站了上去,慢悠悠但穩穩噹噹的順水飄到了湖中心。

那面鏡子算得上華麗,白銀掐絲環繞,雲霧蒸騰中就如美人半遮面,更顯幾分靈氣。

但沈見碌不知道為什麼,覺得這面鏡子並不對。

說不上來的感覺讓他下手慢了一息,耳邊就傳來喝問:「你們是誰?居然搶我們先發現的法器!」

沈見碌毫不拖泥帶水,直接將鏡子抱在懷裡,再轉身向聲音傳來處看去。

真的是無語啊,他又不是勵志文主角,哪來這麼多半路壞事的。

來人浩浩蕩蕩一隊,不知是早就埋伏在附近等著他們還是如何。此刻為首者身材高大,受人簇擁面色很是不善地看著他。

或者說,是看著他手中的法器。

他很在意。

沈見碌問道:「不知道友何方出處,吾乃一介散修,實在是不知做錯何事。」

為首者面色譏諷:「我們是昆吾派的弟子,我是大師兄段海潮。這塊寶地本就是我們先發現的,只不過走開去尋了一會兒東西,就被你們捷足先登。」

大師兄,沒有報任何一脈的名字,可見是個外門弟子。

沈見碌對外門弟子沒意見,但是他在外門,被類似段海潮這樣的人作威作福影響到不少次。

現在以及影響不到他了。

董爍暉和葉池幾人對這幾個昆吾派的弟子所說的話難以置信,昆吾派好歹也是一個大宗門,怎麼會出這麼不講理的弟子?

這還不如散修呢,起碼散修怕遭報應大部分不會搶人機緣。

沈見碌狀似單純問道:「是嗎,失敬失敬,我不過是一介散修,名字實在是入不了各位的眼。可是我們來的時候,並沒有在附近看到你們啊?」

段海潮怒了:「我說了我們走開尋了一會兒東西,你耳聾是不是。」

沈見碌停住了,半天沒說話。

氣氛緊張,讓人感覺戰爭一觸即發。

江清月和渚舟都準備摘下帽檐。

沈見碌卻突然又開口了。

只聽他似是才反應過來,答道:「啊?你剛剛在說什麼?」

段海潮:「……」

江清月:「……」

渚舟:「……」

場上眾人一時也不知道作何感想。

段海潮覺得自己被戲弄:「你什麼意思,剛剛說第一句話你倒是應得快,現在又裝什麼聾子?」

沈見碌一臉無辜,一副根本聽不懂他說的話的樣子:「對不起啊,我從小就大病小病不斷,以前在別人家做長工犯錯被打壞了一隻耳朵,剛剛風太大了我確實沒聽到,能麻煩您再說一遍嗎?」你那說出來騙鬼的話繼續編!

段海潮無語了,連帶著他身後的昆吾宗弟子也無語了。

他們拼著上前,對接下來的發展已經想好了對策。

如何讓沈見碌交出法器,不願意他們採取何種方式,威逼利誘,但是沒想到。

真是萬萬沒想到,居然碰到了個……也不能說硬,而是碰到了個堪比菜市場老人一般的難搞貨色。

沈見碌一臉的溫良恭簡,等著他們的答覆。

而段海潮,是無論如何都不能順著說下去了,他感覺自己在被沈見碌帶著走。

反觀這邊的葉池和董爍暉等人,覺得沈見碌是真的耳朵受傷的為他感到惋惜,覺得他是在唬昆吾派那幾人的,不禁感嘆這招高,實在是高!

別人不講道理怎麼辦?

道理是什麼,我也不知道,要不你先給我講講。

江清月收回了搭在帽檐上的手,輕聲感嘆:「我們這個大師兄,有點東西在身上的。」

渚舟相當無所謂:「我不管,只要大師兄能繼續給我做魚餅就好了。」

江清月就知道他靠不住,剛準備說什麼,突然提醒道:「有人來了。」

渚舟不解其意,回頭,就見一道黃色如符咒的金光俯衝而來,悽厲的人聲震天撼地,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衝刺,進了

湖。

撲通一聲。

季潯從水面探出頭來,說著:「對不起啊對不起,控制不住方向一切好商量。」

同時看到這前後左右的人,嘴比腦子快,由衷感嘆。

「好多人啊!」

江清月:「……」怎麼偏偏來個這貨?

季潯吐出嘴裡的水草,為這奇怪的氛圍不解,頗有點小心翼翼地問道:「我……沒撞到什麼人吧?」

他一頭又扎進水裡,片刻後浮上來。

「沒有人啊,你們在看什麼?」

沈見碌默默地看著他,其餘人的目光俱匯集到了這一處。

季潯緩緩抬頭,看到是沈見碌瞬間鬆了一口氣:「噢噢噢,強啊呸,沈兄,好巧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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