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身后土地如此寬廣,我一聲令下,又有多少人敢拒絕。
但沈見碌不會做違心事。
沈見碌:「您不怕,那是因為你做了你想做的事,做你想做的事,您不覺得有錯,也不覺得難,只是想做便做了。」
墨聖點頭,似乎是被他這奇奇怪怪的語氣逗笑了,說:「難道我有錯嗎?」
沈見碌深吸一口氣,再緩緩吐出。
沈見碌:「不,您想做的事情並沒有對錯之分,但是事情的另一個人,我,心裡卻不願意。」
墨聖看著他,微微皺眉:「你不願意?是覺得我開的條件還不夠誘人?我除了這些,還可以……」
「不。」沈見碌搖了搖頭。
墨聖眉頭皺得更深了,說實話,到了他這個地位,已經很多年沒有人敢打斷他說話,不聽完他說話了。
雖然說昨天才遇到一個。
那傢伙不知道發了什麼瘋,大晚上就從外面跑過來,侍從攔都攔不住,一個勁說自己睡下了。
結果那廝就是不走,還說什麼自己一定沒有睡覺,最後差點把宗門都驚動了,自己實在是忍不了了出面。
本來都拿好筆準備打一架了,在劍宗也沒什麼大不了的,打壞了什麼大不了後續賠償到位就行。
只是可惜紫微那傢伙才當上宗主沒多久,這一遭估計寢食難安了。
還在睡夢中的各宗弟子還不知道,自己將要見證一場傳說中的對決。
但是很可惜,那一戰並沒有打起來。
因為棋聖那傢伙來了以後居然真的就是拉著他去散步。
大晚上的不睡覺,非要去散步談心。
談著談著還要談到年輕時的混帳事。
若不是墨聖自覺自己如今過得確實不錯,都要被棋聖那一股子傷春悲秋終不似少年游給帶進溝了!
他如今要什麼有什麼比年輕時候好了不是一星半點,誰特麼跟你回憶過去?
一無所有誰來都能踹一腳的過去誰愛回憶誰回憶。
於是散步到了一半,他就甩手不幹了。
決定回到證明自己人生多麼成功的洗墨宗居所。
棋聖卻突然感嘆道:「你我都不是當年啦!」
這話挺莫名其妙的。
已經過去了這麼多年,這人難不成才發現已經不在當年了嗎?
那麼墨聖真想敲敲他的腦袋告訴他,不是已經不在當年,而是早就不是當年了。
是你過糊塗了吧!
棋聖和墨聖其實沒有話本子裡面那策馬同游,紅袖斜陽的年輕過往。
他們真正算得上年少的年紀時,一個是沒錢念書四處收保護費,東學一點西學一點給口飯吃就能跪的小混混。
另一個是一鍋粥分幾天吃,筆毛岔了都捨不得換新的,舔舔沾著水繼續在地上畫畫的書生。
對於大人物來說,委實不算什麼光明的過往。
但好在他們都是不服輸不認命的人,最後也終於闖出了自己那一方天地。
等到他們功成名就,身邊不缺金銀珠寶,也不缺香車美人。
當年有什麼好回憶的嗎?
在雨天支著傘給客人畫像卻被指責不好,而後掀了攤子?
飯館打工卻被廚工潑了一身泔水,連把傘都沒有被趕了出來?
那時候的他們在雨中互相看著對方,並不覺得這個人有什麼特殊。
只不過同樣的一個雨天,同樣的一個倒霉人罷了。
於是,作畫人拾起自己被損壞踩爛的畫紙畫具。
那紙不便宜,為了給客人畫得更像,他已經盡力買了貴一些的紙。
小夥計在雨里拍了拍衣衫,本著就讓雨水給自己洗個澡的心態,還特意在屋檐下去淋了淋。
而後……
他們一個往南,一個往北。
向著巷子的兩頭。
也許明天還會遇到。
那就算自己遇到了一個有緣的倒霉人吧。
墨聖不覺得棋聖真心回憶自己的過去,畢竟那實在不算什麼好回憶。
於是在那句話後,他冷笑了一聲:「你至今才知道嗎?」
棋聖聽了卻沒有生氣。
換做以往,兩人都不是什麼好脾氣,遇到對方更是帶刺的不行,肯定是要罵回來。
但這次棋聖確實若有所思般摸了摸下巴,說:「早就知道是一回事,和你一起接受又是一回事。」
墨聖:「你應該不是今天接受,我也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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