領口沒系領帶,但衣領敞開的角度都像是精心設計過,露出鎖骨正中墜著的藍寶石項鍊,右邊耳朵上的三個銀環都取掉,換成了一顆藍鑽耳釘,點出幾分低調的矜貴和瀟灑,外頭還披了件防風的大衣,氣場立馬就從小流氓搖身一變大少爺的意思。
甚至還噴了點香水,紀承見到人時,都有些詫異:「怎麼今天這麼給面子,肯收拾自己。」
謝鳶:「我不收拾,你不又得嘮叨。」
紀承笑笑,說:「褚家如今勢高,咱們穿正式點,多少顯得尊重些。」
「知道,畢竟你也只是憑著借了幾回魚餌的釣魚佬交情才混到這裡。」謝鳶說。
紀承沒好氣地在他胳膊上拍了一下。
雖說的是事實,可也太難聽了些。
眼見著到了莊園門口,謝鳶不貧,閉嘴安靜地當一個矜持帥哥。
如紀承所言,褚家如今的確勢高,來的人都是非富即貴,當然也不全是,大抵是因為褚老退下來了,走親民路線,邀請的人也不乏一些家世稍顯一般的人。
不過門庭區別還是挺顯而易見的,分了兩個車輛入口,紀承和謝鳶還得下車走了一段路才能進去。
若是平時,謝鳶肯定是懶得來的,今兒他倒是情緒平靜,還有閒情聽後面同樣要往裡面走的人閒聊褚家發家史,順便在心裡反駁。
「樓家人肯定在啊,褚老可是樓明嵐的親舅公。」
其實是遠房舅公,隔了好幾層,也沒多親。
「更別說還是樓家的大股東,當年樓家陷入資金困難,可是褚老注資救的命,這是有恩的。」
嗯,拉別人家的資金來救的命,然後反手自己借了樓家的勢,在津市開了分公司,一舉翻身。
可真是大恩。
「現在褚老雖然退了,可總部那邊繼位的仍然是他們褚家的人,前途無量啊。」
總部繼位的是個光頭,確實亮。
「我聽說分公司這邊,也是褚老的孫子在管?」
這倒是真孫子,又孫又賊。
進宴會廳,謝鳶一抬眼就看見了褚老的孫子,油頭粉面,像青蛙,謝鳶只看一眼就別開眼看向旁邊,然後目光就不動了。
在孫子的斜對面,站著一位穿白西裝的年輕人,他身量很高,比周圍人都高,留著及腰的黑色長髮,如墨一般潑散在腦後,側身時露出雪白的半張側臉,側顏利落,眼如點漆,光華璀璨的燈光下,微彎唇角的丁點笑意,就對得起風華絕代四個字了。
不像個商人,像個仙人。
和從前很多次一樣,謝鳶遙遙地停住目光,然後尋找他的變化,這回是覺得瘦了,也可能是衣衫寬鬆。
離得遠,謝鳶不太確定,當然他也沒機會靠近去確定。
他們不是一個圈子的人。
紀承叫了他一聲,說是遇到認識的人,要帶著他過去打招呼,謝鳶跟著去了。
他來都來了,今天很給面子,也跟聽話。
無聊地寒暄一圈,紀承又帶他去見了褚老先生,讓謝鳶意外的是,褚老說他知道謝鳶,提起了他前段時間做了一起併購案,誇他做得好。
謝鳶笑笑,低頭受了這頓客套的誇讚。
待到褚老離開,謝鳶再回頭,廳里已經看不見那人了。
之後紀承又去見了幾個釣魚的同好,謝鳶沒跟著,聽說後面有個花房,便自己溜達著過去看看。
他在津南的別墅也有一片花園,當時買的時候,隨手種了許多洋桔梗。
津市冬天氣溫低,入冬之後,就沒見花開過了。
褚家的這座莊園占地很廣,還有個高爾夫球場,花房就在球場旁邊的一棟小樓邊。
裡頭春色明媚,花朵嬌艷,其中幾株綠色洋桔梗開得格外好,謝鳶看著,便想著回去也建個暖房,這樣就可以一年四季都是花期。
暖房溫度高,謝鳶出來時穿上了大衣外套,這會兒覺得有些熱,沒待多久就出來了。
再次經過高爾夫球場時,倒是在一處較高的山坡上看到了一群年輕人,都是和褚家關係不錯的家族的小輩,褚老的那位孫子不知道上哪牽了一隻哈士奇,站在一位高挑女士的女士旁邊。
是樓明嵐的堂姐,樓明月。
謝鳶經過時,正好聽到孫子在說什麼「我看嵐總就是吃齋念佛久了,多少有些優柔寡斷,不像明月你,有決斷。」
吃齋念佛。
倒也沒錯。
畢竟樓明嵐以前在寺廟裡住過好些年,還跟著寺里的住持去泰國交流佛法,在那邊的寺廟裡待了一段時間。
後來祖父病重,他才進了公司,為了區分公司里已經存在的各種「樓總」,大家都叫他嵐總,哪怕在幾年後他出任董事長,也沒有特地糾正別人這麼叫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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