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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鳶收回手,提著嘴角笑了一下:「可以聊聊嗎?」

樓明嵐擦乾淨手上的水珠,目光在謝鳶臉上停了一會兒,隨後將紙巾丟進垃圾桶:「聊什麼?」

沒被拒絕讓謝鳶鬆口氣,他露出一個帶著示好意味的微笑,開口說:「我欠你一個很正式的道歉。」

樓明嵐問:「你指的是哪件事?」

很多事,比如那些遷怒,那些衝動,那些不理智所造成的傷害。

「上次在賽車場上的事。」謝鳶說,「讓你受到驚嚇,讓你不高興,我很抱歉,對不起。」

不管是語氣,口吻,又或者是態度,謝鳶都可以稱得上真誠謙卑,只是這個時候的真誠並沒有讓道歉接收方的樓明嵐感到愉快和安撫,而是推拒感。

像是又回到了最初,他們拿著謝鳶和嵐董的身份,不熟,不愉快,有很多的距離和很多的冷淡、拘謹。

客氣地道謝,又客氣的道歉。

樓明嵐的目光始終停在謝鳶臉上,可以看見他眼裡的真誠和歉意,隨著自己的沉默不斷積累,濃厚,然後被薄薄的界限阻擋,停在他的眼睛裡。

樓明嵐沒辦法拒絕,只好這樣說:「我接受你的道歉。」

謝鳶聞言笑了起來,眼睛彎彎的。

樓明嵐又問:「還有其他事嗎?」

謝鳶壓了下喉結,用儘量輕鬆的語氣說:「還有你上次提起的收購,我依然願意效勞,也保證不會泄密。」

樓明嵐眼眸微側,好像在質疑。謝鳶揚了下眉稍,保證似的開口:「這點職業操守我還是有的。嵐董信得過的話,給我個機會,這事兒我肯定給你辦好。」

他忽然變得像那些向樓明嵐討要合作的合作方,討好得明明白白,誠懇得徹徹底底,可顯然,樓明嵐不喜歡這樣的討好和誠懇。

「謝謝,」他說,「但是不用了,我已經有其他人選了。」

「這樣啊,」謝鳶有點遺憾,隨後又笑著說,「那嵐董要是還有什麼其他地方需要我的,儘管吩咐啊。」

樓明嵐冷淡地點了下頭,轉身離開了。

謝鳶目送他離開,淺色瞳孔的光芒徐徐收斂,笑容徹底消失,浮出壓不住的沉靜和落寞。

之後謝鳶沒有久留,離開的時候遇到了跟客戶一塊來玩的紀承,謝鳶滿身酒氣,紀承沒讓他單獨離開,而是讓他跟自己的車回去。

車子離開停車場的時候,恰好經過那輛黑色賓利,謝鳶側眸凝著窗外夜景,直到賓利遠走離開消失在夜色才收回視線。

「原來你這幾天天天待在這裡,是在蹲嵐董啊。」旁邊的紀承忽然開口。

謝鳶聞言皺起眉心,有種小心思被發現的不爽。

「你在衛生間跟他道歉,我恰好聽見了。」紀承解釋,側眸瞥過來,「我當你小子真不怕得罪人,不知道道歉怎麼寫呢。」

謝鳶啞然一笑,心說他確實不怕得罪人,也不擅長道歉,但顯然,樓明嵐和別人不一樣。

不僅僅是因為謝鳶強加的愛戀濾鏡,也因為在謝鳶冷靜下來,刨除掉自己一廂情願的單戀之後,重新審視了那天自己的所作所為。

得出的結論是——他顯而易見是個混蛋,而樓明嵐則顯而易見的無辜。

比如他送出去的那份生日禮物,也比如那句「不是什麼值得一提的事」。

禮物送出去,對方就有處置的權利,不以旁人意志而轉移。而共同創建一段回憶的兩個人,對回憶有不同的觀感也是再正常不過的一件事。

作為「普通朋友」的謝鳶可以為此感到失落,卻不至於要泄憤一樣開車撞人,更不至於在那之後被情緒掌控,對樓明嵐言語刻薄。

歸根結底,癥結長在他對樓明嵐的一廂情願上,是他因為過度渴望,所以在希望破滅之後,情緒加倍反噬。

讓妄念開野花,結惡果,是謝鳶自己的問題。

他應該明白,喜歡是他自己的事,和樓明嵐沒有關係,他不可以去遷怒,也不可以去怪罪。

這是他需要時刻謹記,嚴格遵守的正常人行事準則,不是越過紅線的暴力,衝動,不顧後果情緒化。

所以他需要道歉,需要示好和彌補。

儘管樓明嵐不需要。

「怎麼這副表情?」紀承皺了皺眉,覺得謝鳶的臉色未免有點太落寞了,就跟失戀似的。他猛地搖了搖頭,趕走了這個奇怪的想法,開口勸道,「人家嵐董不是說接受你的道歉了嗎,雖然你說的那個什麼收購讓別人做了,但他應該不會再為難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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