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明嵐聞言看過來,目光停在他通紅的耳朵尖上,知道他這會兒正尷尬呢,隧點頭說好。
話音剛落,樓明嵐的手機又響了起來,這回是梁瓷的電話,樓明嵐把手裡的棉簽遞給謝鳶,沒避著他,拿手機接通了電話。
「嵐董,經過調查,已經可以確定那位女士二十年前在祈安醫院做過試管,和鄭太太同一時間,只是她沒成功,而鄭太太成功了。」
樓明嵐臉色一下就沉了下來,不露聲色地做了個深呼吸,才用正常的口吻開口:「知道了,這事先不要讓任何人知道。」
梁瓷應了一聲,隨後又說起鄭明東在澳門的賭債,鄭董已經替他還清,現在鄭明旭和褚錫已經回國了,而鄭明東還在泰國沒回來。
樓明嵐點頭說知道了,之後倆人又聊了一些國內項目的進展才掛斷電話。
這時謝鳶已經將身上那些破皮的擦傷塗好了碘伏消毒,他正準備穿上浴袍,樓明嵐「嗯?」了一聲:「就處理好了?」
「這都是小傷,消毒就好了。」謝鳶說。
樓明嵐點點頭,又問了一遍:「確定只是一些擦傷,沒有別的地方不舒服嗎?」
謝鳶看著樓明嵐恢復平靜的眼睛,其實已經感覺到樓明嵐不生氣了,但他還是直觀的感受到此時樓明嵐給到的壓力。
「嗯。」他點了下頭,隨後又解釋:「我從樹上掉下來,正好掉水坑裡的,都是爛泥,所以沒什麼事,膝蓋應該是爬樹的時候撞到了樹幹。」
信號塔上出故障的地方有些高,謝鳶可沒傻到在這種天氣往上爬,於是迂迴著爬上了旁邊的樹幹,用絕緣棒,將被風吹偏的感應器推回去。
結果勁兒使得過了,給自己也推了下來。
幸好距離不算高,又是泥坑,謝鳶及時調整落地姿勢,沒讓自己受傷,就是膝蓋磕了一下有些發麻。
樓明嵐忽然伸手貼上了他的臉:「怎麼臉還這麼紅,是不是有點發燒?」
謝鳶反應很大地躲了一下。
樓明嵐挑了下眉,有點好笑:「就你這樣,還怎麼追我啊。」
謝鳶尷尬地低下頭,靜了一秒又沒忍住抬起頭,一把抓住樓明嵐還沒收回去的手,有點不好意思一樣捏了捏。
「沒發燒,就是有點尷尬。」說完謝鳶又有些破罐子破摔一樣,「尷尬什麼不用我說吧。」
樓明嵐沒忍住笑了一聲,謝鳶皺眉,用力捏了一下他的手:「我一般不這樣,還挺久的。」
樓明嵐這下是真的忍不住了,靠在了沙發上,笑的花枝亂顫似的。
謝鳶眼神變得很幽怨,樓明嵐忍了忍,收斂笑聲,點頭說:「嗯,我確實也踩挺久的。」
「……」
得益於謝鳶修好了信號,傍晚的時候秘書長過來告訴他們,已經安排好了直升機救援,雨勢漸息,最遲明天下午雨就該停了,他們可以下山了。
事實上,沒等到明天下午,當天夜裡,雨就已經停了。謝鳶卻是突然發起了高燒。
察覺到自己頭暈得厲害,謝鳶沒驚動任何人,悄悄去找了那位醫生,拿了一些退燒藥。
當時樓明嵐正在一樓偏僻的露台那兒,和魏濂以及另一位國內的合作商聊著運河項目推遲之後面臨的麻煩,謝鳶經過的時候瞧見了,三個人手裡都拿著煙,不過樓明嵐沒點。
等拿著藥回來時,那裡只剩下樓明嵐和魏濂兩個人。
謝鳶沒有要聽牆角的打算,可他經過時恰好聽到魏濂在說逸支付的事兒,便停住了腳步。
魏濂在問樓明嵐,說現在從世峰買回逸支付的股份價格肯定不會低,偏偏運河項目現在面臨虧損,嘉逸是否能夠周轉開。
樓明嵐沒回答,只是頗為詫異地看過來。
「央行公告發出之後,不少人都在等著看你們的應對方式,我關注著也不奇怪吧。」魏濂咬著煙,半開玩笑似的解釋,「再說了,這段時間咱門一塊共事,我自認為咱們相處的不錯,算是朋友了。」
樓明嵐笑了一下:「那自然是算的。」
魏濂看著樓明嵐笑起來的臉,微微眯了下眼睛,吸了一口煙說:「如果嵐董有需要,可以隨時開口。」
樓明嵐頗為詫異地一挑眉稍。
魏濂看著他,一字一頓地說:「我很樂意幫忙。」
那透出興趣的眼神謝鳶猛地皺起眉心,很想過去把他眼珠子挖出來,可也只是想想,他站那兒沒動,聽見樓明嵐爽朗地笑笑,說:「那就謝謝魏總了。」
魏濂點了點菸灰,目光仍然盯著樓明嵐:「不用謝,只要嵐董記著我就好。對了,我已經安排好的私人飛機的航線,明天離開這,嵐董不如跟我一起回國?」
沒等樓明嵐開口,謝鳶還是沒忍住發出了一點動靜,將手裡的藥盒「不小心」丟在了地上,然後彎腰去撿,站起身時轉過身,又好似不經意地才發現露台那邊的兩個人。
「嵐董,魏總。」謝鳶點頭示意,然後很識趣地轉身就走。
長腿緩慢地邁了兩下,背後傳來樓明嵐的聲音。「等等。」
謝鳶倏地停下了,轉過頭,看見樓明嵐皺著眉:「手裡拿的什麼?」
堵在胸口那口氣一下就順暢了,謝鳶把藥盒塞進口袋。「退燒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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