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濂視線轉了個來回,用熟稔的口吻笑著說:「你對下屬這般盡心,難怪人人都誇你,喜歡你。」
那頗為曖昧的三個字,加上魏濂幾乎粘在樓明嵐臉上的眼神,讓謝鳶神經狠狠一跳,不自覺舔了舔犬齒。
樓明嵐笑笑沒接話,眼神好像很不經意地掃了一眼謝鳶。
那輕飄勾人的眼神讓謝鳶心頭又是一動,與此同時,直升機準備就緒,轟鳴聲響起,樓明嵐也就收回視線,聽警衛的提醒,戴好降噪耳機。
二十分鐘後,一行人到達附近的軍事基地,轉換車輛前往金邊機場。
鑑於前幾天遇襲,不少人都受了傷,所以在前往機場之前,眾人先去了軍部的醫院,秘書長安排他們先去軍部的醫院做檢查。
一個小時後,所有人都做完檢查,大多都是輕傷,沒什麼問題。
謝鳶算是傷的最重的,幸運的是他撞車那一下沒傷著內臟,不幸的是他掌心的傷因為二次開裂,造成了一定的肌腱損傷,需要重新縫針,雖然不至於讓他以後留下後遺症,但疤痕肯定是要留了。
謝鳶倒不是很在意,處理完就急著去找樓明嵐,知道他腳腕只是肌肉拉傷,骨頭沒問題,這才放心下來。
同樣放心的還有秘書長,謝鳶見到還有穿著軍裝的軍官跟著秘書長過來和樓明嵐等人說話,便退到一邊,讓出位置。
正好手機上收到了樊山的來電,謝鳶思忖片刻便走到另一邊接通了電話。
樊山先是詢問了一番謝鳶這邊的情況,得知他已經安全下山之後,才轉而說起他按照謝鳶的吩咐回國找紀承的退役記者朋友幫忙調查的事兒。
「周哥那邊有了一點進展,那位鄭董確實不太乾淨,有不少情人,不過據樓沁身邊的人講,樓沁是知道的,還主動替他處理過一些。」樊山說。
謝鳶聞言皺起眉頭,如果只是這樣,顯然不能拿這些去拿捏住鄭煥。
「其他方面呢?我記得姓鄭的早幾年因為投資醫院而出國醜聞,那件事你有去了解過嗎?」謝鳶問。
「嗯,嚴格來說那事兒和他關係不大,出事兒的是祈安醫院的那位院長,鄭煥還撥款積極補償了呢,不過值得注意的是,這位院長在出事之後只是停職了一段時間,風頭過去之後又官復原職,到現在都還是祈安醫院的院長。」
謝鳶不關心院長,不過還是讓樊山查查這個院長和鄭煥的關係,順便繼續盯著鄭家的一大家子,他必須要快點找到突破口才行。
還有樓明月,樓晟,以及……褚錫。
腦海里閃過那張油頭粉面的醜陋面孔,謝鳶眼神逐漸變得陰鬱,兇狠,充滿仇恨和戾氣。
「官司打的怎麼樣了?」
「差不多了,明天下午開庭,孫律師說勝訴的機率很高。」樊山說。
「很好,繼續和盛服科技聯繫,必須拿到他們手裡的股份,」謝鳶咧開嘴,冷嗤道,「這一次,我要讓褚錫失去所有,徹底出局。」
隨後電話掛斷,謝鳶收斂了表情,轉頭看向樓明嵐所在的方向。
這時候秘書長和軍官之類的人已經都離開,只有幾個國內的合作商,圍在樓明嵐身邊。魏濂安排的私人飛機已經就位,另一位國內的合作商已經決定乘坐飛機一起回國,正在幫著威廉一起詢問樓明嵐的打算。
謝鳶拿著手機站在那裡,心裡清楚地知道樓明嵐跟著魏濂的飛機回國,是非常方便也非常安全的決定,可他還是不可抑制地生出惡念,希望魏濂滾遠一點,也想要把樓明嵐拴在自己身邊。
當然,在理智尚存的時候,謝鳶不可能這麼做,他只是垂眸,看了一眼自己的左手手腕上的文身。
那條蜿蜒的紅色江水旁邊,除了原本存在的那隻紅色小蝴蝶,現在又多了一隻黑色的小蝴蝶,正好貼在他的脈搏上。
這是昨天晚上,樓明嵐在上床之前,拿著鋼筆,親手畫上去的。
被對方寬厚有力的手掌抓住的觸感,牙齒咬開鋼筆蓋的聲響,以及冰涼的筆尖落在皮膚上的觸感,逐漸開始浮現。
謝鳶看見黑色墨跡隨著樓明嵐移動勾勒,黃豆大小的黑色蝴蝶出現在紅線邊緣,在紅色小蝴蝶在同一邊。
在他身邊。
筆尖游離畫出圖案的時間應當是以秒計算,可謝鳶卻在那一瞬間度秒如年。
一秒變成一年,八秒就是八年。
現在那隻紅色的蝴蝶不再形單影隻,樓明嵐微笑著移動手心,握著謝鳶的手掌,指腹揉在他的手心,嗓音溫和而珍重:「現在可以睡覺了。」
皮膚上留下的觸感經久不散,甚至穿透了皮膚,刺進了骨血里,連帶著那隻過界的蝴蝶也烙印在心底深處。
讓謝鳶難以抑制地升起悸動,興奮,以及讓他眼眶泛酸的酥麻。他抬眼看著近在咫尺的樓明嵐,喉結滾動,嗓音輕顫:「樓明嵐,你是不是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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