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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步晚忍不住轉頭,向七殺所在的窗下望去。

可他只看見了空空如也的桌面。

無主的白瓷勺斜倚在冰冷的湯水中,殘湯表面稀薄的油花,被風吹起陣陣漣漪。

七殺早已人去台空。

回牢房的途中,謝步晚一路渾渾噩噩。他不斷地回想,剛才的吵鬧七殺到底有沒有參與,他被波及到了嗎,是不是也遭受了日更萬字的殘酷處罰?

可是對有七殺那樣的手速的作者來說,一天寫一萬字,似乎也算不上什麼傷筋動骨的處罰……

謝步晚用力拍了拍自己的臉,讓自己清醒一些,從剛才看見食堂那一幕的徹骨寒意中脫離出來。

他現在自顧不暇,沒有閒功夫去同情別人的遭遇。他還有今天的三千字更新要寫。

對了。

說到每天三千字的更新,他昨天夜裡明明已經在七殺那裡寫了一萬好幾。平均分配到每一天,已經可以滿足四五天的更新量了。

可是他寫好的稿子呢?

謝步晚翻遍了整個牢房,也沒找到自己寫好的稿子在什麼地方。他於是不得不直面慘澹的現實,那個他既難以面對、又心懷隱秘期待的,最大的可能性——

他昨天夜裡把寫好的稿子,全落在七殺那裡了。

這也不奇怪。

畢竟,他昨天晚上寫文寫到最後神志不清,連自己是怎麼回來的都不記得了,哪會記得把稿子給帶上?

謝步晚捂著臉,蹲在地上低落了好久。

要不然還是重新寫吧,就當做是稿子寫得太激動,不慎將計算機的電源線踢掉了,沒有保存。一萬多字而已,五天就寫回來了。

反正稿子裡的內容他都寫過一次了,不過是再來一遍……

謝步晚企圖將更新默寫出來。

但是,昨夜他為了和七殺拼手速寫得太快,下筆的內容都沒有過腦子,精神狀態也實在太恍惚。現在開始回想,竟然記不起自己寫了些什麼。

他翻了一遍自己的稿件,正準備把大綱找出來,對著大綱一邊回憶一邊默寫。數完一遍稿子,忽然發現大綱也找不到了。

他痴呆了半晌,恍然大悟。

原來他根本沒寫大綱啊!

「這怎麼辦啊?全部重新寫也太虧了吧。」謝步晚的太陽xue疼起來。

他看看牢房裡那些姿態千奇百怪、除了碼字什麼都能幹的獄友,再看看桌前嘿嘿笑著,一邊擦口水一邊奮筆疾書的郝涉游。

想起昨夜獄友被獄警拖走時發出的慘叫,謝步晚咬咬牙,終於下定了決心。

他要去七殺那裡,把自己失散的稿子們帶回來!

第14章 看

謝步晚鼓起勇氣,再次造訪了黑屋深處那間院落。

四合院中一片靜悄悄,溫和的陽光灑落在水池中,彷佛有星星在漣漪尖上躍動。落花無聲飄墜,輕點在水面上,被蓮葉間穿梭的紅金魚銜走。

謝步晚看見牆上伸出石榴花枝,在風中婀娜地搖曳。石榴花的花萼是青翠的淺綠色,蠟質的花瓣半透明,潔白無垢如飛雪,又像重疊相簇的婚紗。

「好看嗎?」

七殺的聲音,自花叢掩映的幽深處響起。

謝步晚說:「我明明記得,昨天晚上來的時候,這枝石榴花是血紅色的?」

「俗話說,相由心生。」七殺回答,「你心中想像這枝花是什麼顏色,它呈現在你眼中的,就會是什麼顏色。」

「有沒有一種可能,是你手裡的紅燈籠光把石榴花照成了紅色。」謝步晚才不相信他的鬼話,他信奉科學民主法治公正。

他撥開攔路的花枝,走向庭院深處。

七殺盤膝坐在茶台後的原木長椅上,一手撐著臉,一手拿著一張稿紙在看,饒有興致的模樣。他仍然是中午在食堂里那副乾淨清爽的打扮,讓謝步晚見了便覺得他像在某名校中文系就讀的男大學生,腹有詩書,氣質文雅。

七殺手邊擺放著一疊稿紙,碼得整整齊齊。謝步晚一眼便看見最上面那張,正是他昨天晚上寫完的稿子。

「我來拿我昨天晚上落在這裡的稿子。」謝步晚說完,伸手就向那疊稿紙抓去。

他拿到手一數,才發現稿子少了兩張。抬頭一看,他缺的那兩張,正是七殺拿在手裡,正看得津津有味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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