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面前,那些學生分為了好幾大派別。
一派堅決擁護謝步晚,認為賽艇偽造證據,就是為了抹黑謝步晚。
另一派嫉妒謝步晚文運亨通、早已看他不順眼的,對賽艇的話深信不疑。他們幸災樂禍地拍手稱快,說謝步晚這下恐怕完了,要被關進黑屋監管所了。
還有一些人渾水摸魚。
趁機高呼七殺是他老婆的,伸手想摸瀋河柰子的,造謠謝步晚其實是寫無能患者更新都是找人代筆的,說謝步晚為了衝上榜單在校外欠下大筆更新貸只能靠賣溝子還債的……
當時情況很混亂,他們嘴裡突然大喊著什麼友情啊羈絆啊未來啊,就沖了起來。
面對眼前這副混亂邪惡的景象,謝步晚感到天昏地暗,日月無光。
最終,他眼前一黑,昏了過去。
……
不知過去多久。
謝步晚是被一桶冷水澆醒的。
他渾身一個哆嗦,睜開雙眼,發現自己已經被關押在一處教室中。
身旁數名監管員看守著他,將他雙手反剪,按倒在地,以防他忽然暴起反抗。
世界線收束了,時間開始循環了,因果首尾相銜了,命運的輪迴激活了。
這場景是如此熟悉,以至於謝步晚幾乎想笑。
冰冷的淚水卻從眼角滑落下來。
「太太,你完蛋了。」
坐在謝步晚對面的人,正是瀋河。
他翹著二郎腿,皮靴一上一下地晃悠,手中正翻閱著謝步晚那本封皮鮮黃的代表作,《太太,不可以這樣》。
當他一字一句去仔細斟酌這本書時,才發現這本初讀看似沒有問題的書里,竟然隱藏著這麼多不堪入目的玄機!
「七殺真是帶出來一個好學生,在我眼皮子底下興風作浪這麼多年,我竟然一次都沒有發現過。」瀋河冷笑一聲,手中書本擲出,貼著謝步晚的臉飛過,砸在地面上攤開,「岸老師,你真是了不起啊,我瀋河佩服!」
謝步晚緊咬牙關,冷汗涔涔而下。
兜兜轉轉,一切又回到了夢開始的地方。似乎那就是謝步晚被預見的命運,他註定無法逃脫。
——不。
只要他做出和夢中不同的抉擇就可以了。
眼下的情況,還是和那場噩夢中不太一樣。他在噩夢中得到了警示,因此做事非常周全,不給別人留下任何把柄。
他在花市文學城註冊馬甲的時候,用的不是自己的身份信息。上網更新的時候也很注重自己的隱私,不讓別人輕易追蹤到自己的ip地址。
僅憑賽艇的一面之詞,還遠遠不夠定他的罪。瀋河應該還沒有抓到他就是瘋零晚的鐵證,否則就應該直接把他抓進監管所里,而不是關押在教室中,審訊逼供。
只要他咬死不鬆口,他就還有洗白自己的機會!
「抱歉,瀋河校長。」謝步晚勉強擠出一個微笑,「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還在裝傻?非要我將你做過的事情一件一件列數出來,你才肯認麼?」瀋河一招手,身邊的監管員立刻遞上一份長長的清單。
「謝步晚,筆名『回頭無岸』,魚塘文學網簽約作者。簽約期間違背魚塘文學網網規,在花市文學城註冊了馬甲『停車坐愛瘋零晚』,發表銀穢澀情文學作品若干,以其文風香艷旖旎,在花市讀者間名聲大噪,被尊稱為『瘋0太太』。」瀋河冷笑,「謝步晚,你寫了些什麼東西,還需要我一個字一個字幫你念出來,讓你好好回憶一下嗎?」
謝步晚依舊堅持否認:「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什麼瘋0什麼晚,我從來沒聽說過這種東西。你不能因為那個筆名和我的真名有一個字重疊,就認為這是我的馬甲,你沒有證據。」
一旁的肖邊濟老師都急得快要哭出來了:「坦白從寬,抗拒從嚴。岸老師,你還是招認了吧!你看你在魚塘文學網發表的更新里,都已經……就差明示把停車場和車牌號貼在讀者臉上了!」
他拿出一張紙,上面書寫的是他層層破譯後的藏頭文、摩斯密碼、掃雷矩陣,最終解出的花市文學城連結,正好是「停車坐愛瘋零晚」的作者主頁。
「這只是一個巧合。你給一隻猴子一台碼字機,讓它隨機敲打鍵盤,原則上只要時間夠長,它也能給你寫出一部《紅樓夢》來。」謝步晚語氣冷冰冰的,絲毫不為所動,「你這樣通過層層扭曲,故意將我和『停車坐愛瘋零晚』聯繫在一起,能成功的概率雖然小,但也不為0。」
他油鹽不進,一時讓邊濟老師也沒了辦法,只能向瀋河投去求助的、請求他寬恕的目光。
「鐵證如山擺在面前,你還要強行狡辯。呵呵,謝步晚,你這張嘴,倒是硬得很。」瀋河陰森森地冷笑了一聲,「我倒要看看,一會兒你嘗過了黑屋監管所的十大酷刑,還能不能堅持住不鬆開,繼續說出這麼堅定不移的鬼話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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