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鶴來又試著蹲下站起，搖了搖頭。

「我還是不放心！我摁一下，如果有痛感一定要告訴我！」說完況野就上手了，解下引鶴來腰臀上的烏龜，手上使勁，在尾椎附近摁了摁，並出聲詢問引鶴來，有沒有痛感之類的。

疼倒是不疼，但是引鶴來是不會告訴他的，他的手按上去像是帶電的一樣，酥酥麻麻的，像是有螞蟻爬進去一樣，怪讓人抓心撓肺的。

難道還是太乾燥了？但是出門前不是塗了身體乳了嗎？

看著況野帶著擔心詢問的眼神，引鶴來硬著頭皮，搖了搖頭。

看到他搖了搖頭，他才放下心來，如果是他害引鶴來受傷，他會內疚死的。

都怪他沒忍住炫了一下技，下次得忍忍了。

「你不用自責了，畢竟你也不是故意的。」引鶴來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了兩句。

他不說這句還好，他一說這句況野更加愧疚了，火速滑跪，雙手和十，「對不起，我剛剛想在你面前耍帥，故意炫技了，抱歉！」

「沒事，不用太內疚了，我滑倒也不能全怪你。」

「還滑嗎？我繼續教你吧！」

「我暫時先歇一下吧，你先去滑吧，我過去那邊看你滑！」

引鶴來說完就蹬著雪板來到雪道邊邊坐下，剛坐下就看到況野也跑過來跟著在他旁邊坐下了。

「你怎麼不過去滑了？你滑那麼好，不多滑一會嗎？」引鶴來調整兩下坐姿，這個小烏龜當坐墊還蠻好的，有點軟，最重要的是不涼。

「不想自己滑，想和你待一起。」

引鶴來倒吸一口氣，會，太會了，替人尷尬的毛病又犯了。

他怎麼每次都可以這樣若無其事地說出這些這麼撩的話，是撩機嗎？

「你過去滑吧，我看著，而且你滑雪那麼帥，多滑來看看。」

「真的帥嗎？」況野兩眼放光，神采奕奕地盯著他。

「帥！」

「那我去滑了，你可得好好看著我啊！不可以看別人滑，只能看我！」況野站起來，微微傾斜身體，揉了一下引鶴來的腦袋，就滑出去了。

為什麼去滑之前，要摸我的頭髮？

引鶴來滿腦子困惑，搞不懂他想什麼。

自己去滑雪就意味著要和他分開一段時間，現在當然要有一點親密接觸來支撐自己獨處的孤單時光。

每次況野從上面滑下來，遠遠就開始看著他的方向，只要是看到自己被他好好注視著，他就很高興，高興就忍不住孔雀開屏，孔雀開屏就意味著他要開始炫技了，各種高級技巧，全都在新手道用出來了。

本來很多人在滑雪道上學習技巧的，現在大家都受挫了，打不過就加入，去旁邊看表演吧！

雪道兩邊都站著人，雪道中間空空如也，一路暢通無阻。

硬生生把新手場變成況野的個人單板滑雪表演秀，看到他的一些高難度動作，還會吹口哨喝彩，錄視頻。漸漸過來圍觀的人越來越多。

引鶴來覺得現在的況野很像當初自己保存的那張照片，不是像，他們本來就是一個人。

一樣的熱烈，一樣的自由。

不同的是，照片裡的他，像是要衝出來，但是始終是被定格的。

但是現在不一樣，他真的朝自己衝出來了。

在生出五彩斑斕的雪道上，衝到自己面前，逆著光，雪板急剎中呲出一道雪牆，陽光透過雪牆變成一道道丁達爾效應的光柱。

況野就站在中間，熱烈燦爛的就像是世界的中心。

果然。

帥。

是一種感覺！

周圍的看客們，發出喝彩，在熱烈鼓掌。

但是這些都沒有影響到況野，況野只是直直地盯著引鶴來，其他人的看法對他來說不是很重要。

他的才是。

「你剛剛好帥啊！」引鶴來學著旁邊的看客，做著一模一樣的迷弟表情。

況野感覺，剛剛運動時的身體還沒現在熱呢！

他一句話，就讓他的情緒跟著波動了。

「小羽毛，你想不想滑？」

「啊？我不行的，你帶我我也不行。」引鶴來連忙擺了擺手，他今天應該不會很頻繁地滑了，玩玩雪也挺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