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說這些話了,咱們三人自小在綏陽長大,這一片咱們可比他們熟多了。」
蘇梔語速很快,安撫她們,「放心,不會有事的。」
「駕!」
馬背上,領頭的男人一身黑衣,眼神銳利如鷹,敏銳地觀察著周圍的情況。
眼見前方岔路,他猛地勒馬,望著烏黑一片的山谷,眉頭緊鎖,沉默不語。
「他奶奶的,這是什麼破地。」身旁的侍衛忍不住開口咒罵,聲音在寂靜的山谷中迴蕩。
西遼不比大寧氣候宜人,今日又下了大雪,氣溫驟降,深山老林里更是森冷無比。
說話間,另一群人駕馬從另一條路趕來,停在他們眼前。
馬背上的男人看了一眼來人,語氣聽不出喜怒:「澈侍衛?深更半夜的,你來做甚?」
元澈微微一笑,笑容裡帶著幾分深意:「聽聞王爺正下令追捕西遼皇室族人,世子特派我前來協助。」
令狐南狐疑地看了元澈一眼,對謝衍知那副紈絝子弟的做派滿臉不屑,冷哼一聲:「你去那邊。」
說罷,便駕馬朝一個方向而去。
元澈笑意斂起,對身側人囑咐道:「你們幾個,跟著他們。」
蘇梔死死握住手中的短刀,指節泛白,警覺地觀察著四周是否有異動。
她選的這條路,並非最陡峭的,卻是最危險的。
夜深了,正是豺狼虎豹出來覓食的時候。
安靜的空氣被緊隨而來的馬蹄聲打破,蘇梔冷冷地回頭看了一眼,抬手將自己的耳墜摘下,隨手扔在地上,轉身踏入危險之中。
不多時,令狐南帶人趕到,一路仔細觀察的他很快發現了落在地上的耳墜。
令狐南翻身下馬,撿起耳墜,看向藏匿著危險的叢林。
黑夜裡,烏鴉發出低低的嗚咽聲,格外詭異,令狐南心中湧起一股不祥的預感,舉步不前。
「大人。」身邊的侍衛向前,「王爺吩咐了,活要見人死要見屍,那咱們…」
令狐南心中搖擺不定,又回頭看了看自己身後的一行人,握緊手中的劍,咬咬牙,下定決心:「走!」
待幾人全部進入深林,一直跟在隊伍最末的兩人對視一眼,會心一笑。
蘇梔每一步都走得格外小心,生怕一個不小心,便踏進獵人的陷阱中。
參天古樹下,蘇梔抬頭望了望藏在雲霄中的樹梢,深吸一口氣,三步並作兩步,扣住樹幹,利落地躍上最低的一支樹杈。
一行人小心翼翼地朝著獵人布控的獵區步步走來。
蘇梔靠在樹幹上,饒有興致地看著這幾人一步步踏入死亡的深淵。
「啊—」一聲慘叫劃破夜空,不知是誰的聲音,連帶著令狐南在內的幾人一腳踏進了隱蔽得十分完美的坑洞中。
黑夜裡響起了蛇吐信子的聲音。
「這什麼東西?」
「蛇,有蛇!」
底下的人上不來,只能拿著劍胡亂地揮動,可是這陷阱便是獵人專為捕蛇而設計,裡面究竟有多少條蛇,誰也不清楚。
底下的人手忙腳亂,邊上的人著急救人,一腳踩中了藏在草叢中的捕獸夾,頓時捂著血流不止的小腿大叫起來。
這一叫,便將周邊蠢蠢欲動的野獸全部吸引過來,一雙雙冒著綠光的眼睛逐漸在周邊亮起。
餓昏了頭的野狼紛紛嚎叫起來,準備享用這可口的「晚膳」。
蘇梔不忍直視,只在心底為他們感到可惜。
死在這裡,連骨頭都不會留下來。
夜,還很長。
元澈沿著山路溜了幾圈,細細搜查一番,卻不見任何人影。
山裡的夜實在是冷,凍得他忍不住暗暗咒罵了謝衍知幾句。
沒多久,派出去跟著令狐南的兩人駕馬歸來。
「怎麼就你們二人?」
「他們去深山了。」一人答道。
「令狐南發現了一枚女子的耳墜,便沿著山路追進去了。」
………
這場哭嚎遍地的好戲蘇梔並未看完全程。
天將見明時,狼群散去。如蘇梔所想,屍骨無存。
她躍下樹枝,沒多看現場的狼藉一眼,加快腳程,準備朝著鷹嘴崖的方向而去。
方才邁出幾步,樹叢後突然響起拍手叫好聲,音色清潤純正,清明婉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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